第21章 暗流[第3頁/共3頁]

按說下了學，商讚這身老骨頭合該下值回家照看花草，嘖，天子煩得很，每歲百花宴畢便命他修書，修就修吧，反正他就一帶領，叮嚀下去一班翰林士子自會兢兢業業。他監工也不閒著，命幾個內侍服侍好筆墨紙硯，他便晃閒逛悠地往六部衙署走動走動。旁人隻當他是個滑不留手的中間派，那裡曉得他已與蕭慎“狼狽為奸”。

長兄為父，顏伶對顏遜極是尊敬，他斂目道：“躬身碎務，精通一二，尚可。”如春旱等關乎民生大計之事，天子親力親為，其他事有司承辦，臨川郡王不過遵父命上手政務罷了，措置的皆是小事，又有幕僚幫手，乾不好都說不疇昔。

耳聰目明是為聰明，落一葉而知天下秋是聰明，擺佈逢源八麵小巧是聰明，審時度勢測度民氣何嘗不是聰明？天子，於皇後而言，說陌生也陌生，說熟諳卻也熟諳得很。病篤之人又坐擁江山，最是惜命。他現在沉屙惡疾，又對臨川郡王不甚愛好，近些年，晉朝民風垂垂開放，便是女子也有晚嫁乃至不嫁的，況乎皇子？此婚事急著辦，是為給天子本身沖喜，怎會聘一病怏怏的兒媳進門。至於修佛參禪，未雨綢繆，是為堵顏氏之嘴。

陰陽家鄒衍主張的五德始終說影響曆朝曆代，明清時方顯式微。五行對五德，五德對五色，相生相剋。周得火德，秦朝周德為水，屬玄色，是以秦朝崇尚玄玄色，從其衣冠配飾可推知。本朝主火德，屬紅色，至尊至貴者衣緋。

唐瀠承諾，臨走時又拿小腦袋蹭了蹭皇後，央她揉了揉腦袋，才依依不捨地走了。

天子輟朝，不即是歇工，六部三司有條不紊地運轉，一道道詔令從中心至處所公佈下去，帝國得以妥當運轉，不出岔子。

唐瀠點頭：“兒臣自去文淵閣看書。”要儘力，不能趁機偷懶，文淵閣藏書萬卷，又有勳貴後輩出冇，可增加見地擴交人脈，也許還能聽幾耳朵朝中八卦。

蹭抱之技可謂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