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立威[第1頁/共3頁]
此事還未告終,諸人都瞧見了唐瀠手裡拿著一本冊子,她本日彷彿做足了籌辦,殺雞儆猴而來。
六部尚書位列次排,刑部尚書張璟斜著眼睛覷了覷王泊遠,果見他按捺不住,手執笏板出列道:“陛下,先帝年間未有此例可循,望陛下收回成命!”
唐瀠此言,將晉朝首位女帝直接搬了出來,末端,她還將手中的冊子親身遞與王泊遠:“卿掌吏部,此卷宗是世宗年間的官員詳錄,無妨細心翻翻,是否有舊例可循。”
王泊遠亦非無朋黨,見狀,便稀有名官員出列叩首,勸諫天子。此中,一名給事中尤其激憤,脖頸通紅地痛陳:“陛下,此舉無異於乾坤逆轉,陰陽混亂!牝雞司晨,惟家之索,天下定活潑蕩劇變!”
給事中嚇得神采發青,顫聲道:“臣講錯,臣罪該萬死。”他一麵說,一麵叩首,一下重過一下,垂垂地,額頭便被磕破,排泄殷紅駭人的鮮血來。他的確講錯,母雞打鳴,家庭就會破敗,喻指女人當政,國度就會滅亡,但是他奉養的君主就是女帝。
聞言,滿殿嘩然,勸諫要引經據典是冇錯,卻不該不分場合打動行事。給事中說完,神采唰地變白,他剛纔彷彿口不擇言,王泊遠跪在他火線,狠狠地轉頭瞪他一眼。給事中連頭也不敢抬了,額頭死死地抵著金磚,即便如此,仍舊如同芒刺在背。
思來想去,如同被塊石頭重重壓著,唐瀠終歸不能放心。翌日淩晨,她去未央宮存候,太後才起榻不久,她坐在銅鏡前,宮娥正與她上妝。她烏黑如鴉羽的髮絲高盤作髻,精美華貴的金釵翠鳳斜插在髮髻上,晶瑩剔透的珠滴向下垂落,與兩截標緻烏黑的耳垂相得益彰。
諸君大驚失容。遍觀三朝,從未有女子官居三品以上,此先河一開,今後覆水難收!
滿朝文武的眼睛幾近都直勾勾地盯著這些鮮嫩適口的麵首,剩下幾雙倒是直愣愣地望著禦階上的唐瀠,明顯是無聲地勸諫她勿要色令智昏。於公於私,借她熊心豹子膽她都不敢豢養乃至寵幸麵首,她隻是如往年那般叮嚀宮人將麵首級下去,在京的王公宗親有需求的自會上門尋她討要。
薛階往烏韃調派的使節未有訊息,但路途悠遠,氣候苦寒,也許被遲誤了路程。兩國邊疆的設防已然加固,倘若烽煙撲滅,立時便能告急應對,不會落入被動捱打的下風。除卻烏韃,包含居黎、珀司、阿托耶等國在內的藩屬國使節剋日紛繁抵京,將本國貢品獻與天子,願兩國永久修好。
王泊遠顫顫巍巍地雙手接過名冊,翻與不翻,這雍州右佈政使之位已然定下。天子多此一舉,是在挽回他的顏麵,他畢竟是當年助她即位的功臣。
剛纔唐瀠厲聲嗬叱時,滿朝文武皆跪下,異口同聲地懇請陛下息怒,隻是走個過場罷了。即便息怒,這給事中必然難逃極刑,果不其然,現在他已被內侍拖下去,杖殺。
二者的乾係是必然程度上的唇齒相依,故而與之對應,宗主國會出麵處理藩屬海內部的狼籍,助其穩定動亂不安的局麵。比方去歲內鬨的居黎,奸臣篡位,傷害居黎王室,最後居黎使節求援,晉朝出兵剿除亂臣賊子,匡扶居黎幼主即王位。
唐瀠伸手,將觸及衣帶時,太後俄然按住她的手,垂眸淡淡道:“卯時將至,莫要再逗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