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慰藉[第3頁/共3頁]

小孩兒是張白紙，大人便是畫筆，畫得重了紙會破壞，畫得輕了陳跡不深很快淡去，最好耐煩詳確地一筆一劃描畫，領她感悟人間萬物，使她垂垂具有本身奇特的風景。

張顯昭自誇棋藝高超，殊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皇後就是那人外之人。她出身世家望族，又是政治腐敗不壓抑女性的年代，自小聰敏靈秀，習學六藝觸類旁通，棋藝是其父顏懷信發矇，顏懷信那等心機城府教誨出來的人，棋藝怎會不及張顯昭？

房內空無一人，桌上紫檀木茶壺一個，薄胎白瓷茶杯兩隻，茶水新泡，熱氣與茶香蒸騰氤氳，緩緩撲入人的鼻間。

想到今後能夠得不到餵食，唐瀠有些失落，她耷拉眼角，不測埠瞥見皇後的手背泛紅，內裡天冷，她出去這麼久，想必凍著了。

腦海裡回想昔日各種，忍冬抬袖擦了擦眼角，看向羅漢床上枕在皇後腿上敬愛靈巧的女孩，想起她這幾日偶爾溫馨懂事的舉止，經常能勾起皇後對太子弘殿下的思念，忽覺她的到來，或許恰好是一份適合的安慰。

這幅模樣，在皇後看來卻有些傻氣，她不由輕聲一笑，雍容文雅地起家，轉頭望了唐瀠幾眼，這才翩然拜彆。

南北高僧齊聚，設壇誦經，超度亡魂。寺院中香客麋集，熙熙攘攘，人頭攢動。

蕭慎回身，向入內的了塵大師點頭作揖。

皇後的眼睛裡閃動幾分動容，隨即，她縮回擊來，小孩的手很小不敷以完整覆蓋她的手，是以指尖溫熱，餘下冰冷。而隻那一點溫熱也像一簇火苗似的，在心頭火焰騰飛，格外暖和。

唐瀠點頭：“喝了。”

第一個，說來好笑，那陣子先皇後薨逝不久，天子哀思心死，行姑息木的模樣令人憂愁，是以擇選的是弱冠之齡的藩王世子，與帝後差未幾春秋。這般大的孩子，又幾近無長幼之分，養不出多少情分。

了塵大師不緊不慢地將懷中錦盒遞與蕭慎，豎手於胸前輕撚佛珠，告了幾句佛後，徐行分開。

皇後瞧著那處，目光逗留好久，內心冷靜歎了聲氣，抬手揉了揉小孩的腦袋，柔聲與她說：“母後本日要外出，你與乳孃好好待在宮中，藥膳雖苦，不能不吃。”

忍冬適時遞來手爐，皇後接過，又令她重將小手縮回寢被裡才與她說道：“你乖了，母後不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