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刑部[第2頁/共4頁]
隻見嚴庸披頭披髮地蜷在角落裡,臉上臟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模糊可見一道道血跡斑斑的鞭痕,顯見是受過刑的了。見陸文遠與趙詠寧到來,隻是微微睜了睜眼睛,便又緊緊地闔上了。
朱時泱陰沉著臉,心想還不是讓阿誰陸文遠給追的。但卻不能明說,堂堂大明天子,讓一個大臣給追得描述儘失,像甚麼話,丟臉也不是這個丟法的。隻好生生壓下了這口悶氣,哼哼哈哈地對付了一番,最後差桂喜去禦書房取了幾本書了事。
卻說陸文遠被人架著扔到城門外,一時也是無法。眼看天氣將晚,紫禁城也該落鎖了,也冇有再歸去的需求,便順著城根,漸漸往落腳的堆棧走,那兩個侍衛看他誠懇,便也不再難堪,回身歸去了。
過了幾日,朱時泱的氣消得差未幾了,便把這事忘了個七七八八。這天傍晚時分,朱時泱隻覺渾身痠疼,神思倦怠,便著桂喜換上了便服,想出門漫步漫步。但是走到門口,卻猛地想起前些天被陸文遠追著的經曆,內心竟莫名生出一絲顧慮,生生頓住了腳步。
陸文遠莫名其妙,不知此人如何識得本身,卻也恭恭敬敬地回了一禮:“恰是。”
兩小我一起遮諱飾掩地往刑部大牢走去,隻因那範哲甫特彆關照過,不準旁人靠近嚴庸,特彆是他朝中的翅膀,以免暗裡串供。
趙詠寧從獄卒手裡接過火把,打發他走了,才走到近前,照亮了樊籠內的景象。
誰知那陸文遠不但不滾,還未經允準就從地下爬了起來,緊緊跟在朱時泱身後。朱時泱走快一點,他也走快一點,朱時泱放慢腳步,他也放慢腳步,朱時泱停下來,他就稍稍躲遠一點,像是怕捱打普通,嗓門倒是一點也不小,持續高喊“請皇上批奏章。”
那陸文遠公然被騙,趕緊緊追了幾步,逐步靠近過來。朱時泱瞅準機會,身形俄然一頓,生生在原地刹住了腳步。陸文遠畢竟不是習武之人,反應略慢了半拍,身上的奏章又太多,擋住了視野,當下便“咚”的一聲,撞在了朱時泱身上,身上的奏章灑了滿地。
朱時泱這才放下心來,自與桂喜外出散心去了。
陸文遠趕緊哈腰去撿奏章,朱時泱也顧不得治他個衝撞聖駕之罪了,當下腳底抹油,嗖的一聲溜進了那道角門當中。朝中規定,前朝大臣非詔不得擅入內宮。朱時泱這才鬆了一口氣,猜想那陸文遠也不敢再追來了。
那桂喜跟著皇上走到門邊,卻見貳苦衷重重地站住了,內心非常迷惑,趕緊問道:“皇上,您如何不走了?”
陸文遠就持續在前麵跟著。朱時泱從小習武,近年來固然荒廢了很多,但根柢還是有的,又加上內心憋了一股氣,步子便邁得又大又快。陸文遠一介文弱墨客,那裡跟得上,隻好小跑起來,不一會兒便累得氣喘籲籲。
陸文遠這才恍然大悟,心頭一時百感交集。隻道世事難料,都快健忘的舊事,此番卻在此碰上。趕緊拉了趙詠寧起來,細細敘話。
朱時泱的氣不打一處來,心想此人還真成了狗皮膏藥了,粘在身上就甩不掉。想找人把他弄走,卻無法冇帶侍從,喊了兩聲“來人”,卻恰好走在兩宮之間,那裡有甚麼宮人。朱時泱氣哼哼地瞪了陸文遠半晌,直瞪得他不敢與本身對視,這才一甩衣袖,持續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