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轉機[第1頁/共3頁]
朱時泱聽陸文遠唸了一下午,即使冇用心,也多少有點印象,此時不必細心看手中的奏章,就知講的是甚麼內容,便分了一份心出來,斜眼打量著站在一邊的陸文遠。
桂喜趕緊替他答覆道:“陸大人是聰明人,皇上叮嚀的話,哪有不聽的事理,此番必然是記著了,是吧,陸大人?”
朱時泱一時獵奇,推開軒窗向外一看,正看到桂喜往門廊下的花叢裡遞了一杯茶。花叢裡的那人接疇昔,暴露了一角衣袂,是緋色的三品朝服,朱時泱閉著眼想都曉得是誰,當下氣得書也看不出來了,陰沉著臉踱到門口等桂喜。
桂喜素知皇上孩子心性,凡事有理冇理,都要爭個上鋒不成,便放低了語氣道:“皇上息怒,都是奴婢的錯。但陸大人比來確切冇甚麼越軌的行動。那兩個侍衛,這段時候每天扔他,也都扔熟了,這纔不忍再扔了的。奴婢瞧著陸大人,每天在門廊下呆著,連個陰涼地兒也冇有,隻為讓皇上批個奏章,皇上如果不肯見他,差奴婢送出去也行,隻彆再難堪陸大人了。陸大人實在太不幸了,皇上您若不信,出去看看便知。”說完,便縮著脖子跪在地下,忐忑不安地等朱時泱發落。
朱時泱撿起幾道奏章翻了一翻,順手砸在了陸文遠的腦袋上:“陸大人既這麼喜好替朕看奏章,不如就光亮正大的看。朕觀本日陽光甚好,陸大人麵色又這麼慘白,不如從花叢中出來,跪在太陽底下大聲唸誦,如此,既能安康身材,又能替朕分憂,何樂而不為呢?”
桂喜公然被嚇了一跳,驚問道:“皇上,您不進屋歇著,在這站著做甚麼?”
朱時泱晝寢起來,日頭已有些偏西了。陸文遠的聲音還在殿外響著,已有些沙啞,卻也並不刺耳。朱時泱也不讓他停,慢悠悠地看了會書,又用過晚膳,外頭的天已染上了墨色,陸文遠的聲音也愈發降落嘶啞了。又耽了一會兒,桂喜終究忍不住出去道:“皇上,現下天氣已晚,待會兒宮門就要落鎖了,再讓陸大人念下去,恐怕他今晚就出不去了。”
朱時泱口不擇言道:“狗主子,你不幸他,如何就不成憐朕?朕一天到晚被他煩得要命,連書都看不好,覺也睡不好,你卻拿茶給他喝,到底朕是天子還是他是天子?”
朱時泱哼了一聲,隻道這陸文遠也真是本領,能讓宮裡兩個侍衛乃至桂喜都站到他那一邊去。既然你們不肯難堪他,那朕便親身去難堪好了。當下抬腳跨過門檻,尋進了門廊下的花叢中。
朱時泱也感覺差未幾了,遂順著桂喜的話,叫他喚陸文遠出去,又差他端來筆墨,將押了幾天的奏章都拿來一一批閱。
再厥後,三人的乾係已到了“請”也不美意義再請的份兒上。兩個侍衛見陸文遠一介文弱墨客,連日折騰下來,弄得描述蕉萃,肥胖很多,內心也不是滋味,隻怨皇上不近情麵。加上朱時泱比來對這事管得鬆了,便也樂得裝起瞎來,對陸文遠的存在不聞不問。陸文遠便又持續在門廊下的花叢裡等著了。
陸文遠從殿裡出來,隻覺是過了一世那麼長,內心卻輕鬆起來,舒了一口氣,漸漸往宮外走去。
卻說陸文遠喝了涼茶,身心舒暢了很多,便坐在一塊花石上翻起奏章來。這幾天皇上不批奏章,他倒是把奏章看了個遍,也找出很多賑災一事的蛛絲馬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