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固執[第2頁/共3頁]

隻見這座宅邸占地極廣，遠不止陸文遠方纔路子的兩處院落，在這以後另有一進天井，此中配房錯落，閣樓林立，綠蔭掩映，流水清淙，竟比此處更新奇百倍不止。天井兩側還另有兩進彆院。

說到先皇和母後，朱時泱不由感慨起來，放下筆，緩緩講道：“朕一出世就被立為太子，十七歲即位，這在外人看來是無上榮光，天生榮幸，但在朕倒是整整十七年的磨難。先皇為了證明他的挑選冇錯，整日將朕接管不了的看法強加給朕，隻望朕來日能成為一代明君；母後則為了爭寵，逼著朕背一些晦澀難懂，但先皇喜好的文章。朕從四五歲起，就每日隻能睡二三個時候，其他時候都在讀書練字，騎馬射箭，要不就是聽前朝的老頭子們說教。當時朕與康平王住得近，目睹著康平王每日自在安閒，朕卻連歇息一下也不能。朕也是從孩子長大的，也想像其他孩子一樣玩耍。以是從當時起朕就發誓，等朕當了皇上，必然要想做甚麼就做甚麼。朕厥後也的確是那麼做的。”

桂喜見他神采間非常鬱鬱，心中有些不忍，便將宮門在身後虛掩了，抬高聲音勸道：“陸大人先回內閣去吧，這夜深露重的，不能總在外頭呆著。皇上那兒有奴婢擋著呢。”

後院裡倒是彆有洞天，陸文遠甫一出來，便驚奇得連嘴也合不攏了，麵前一條卵石鋪就的巷子曲徑通幽，路兩側蘭花翠竹，玉蘭丁香，枝蔓垂絛，相映成趣。

朱時泱又是心疼又是無法，與他對視了半晌，終究冇好氣地開口道：“出去吧。”

陸文遠支支吾吾地不知該如何答覆，俄然被朱時濟繞到身後抓住了衣領，一迭聲喊道：“黃兄，出大事了，你看誰來了！”

陸文遠隻好抓著龍袍跪在地下。過了一會兒，桂喜從外頭返來，在地下翻開鋪蓋守夜，見陸文遠孤零零的，便努著嘴叫他先回內閣歇著。陸文遠不動。桂喜也冇有體例，歎了口氣，本身鑽進被窩裡去了。

大門口的影壁一過，便是一進寂靜厲穆的大院，擺佈配房安插非常嚴整，中心以青石鋪道，看形製竟與傅府類似，申明這宅中住的應是位在朝官員，並且品級不低，起碼在從二品以上。

桂喜提著燈籠在火線帶路，陸文遠在背麵跟著走，走了一程，卻俄然想到皇上多次出宮的事，終是感覺有些不當。

陸文遠進得殿來，朱時泱就著燈火一看，見他鼻尖和手指都被凍紅了，便叮嚀桂喜搬來一床錦被將他裹住，放到窗前的榻上取暖，又倒來一杯熱茶放在他麵前，本身坐到他劈麵看起奏章來。

陸文遠呆看了半晌隻覺心神泛動，此時卻突聽水池劈麵的正堂中一陣響動，幾個仆人打扮的人今後中連續出來，手中或搬或抱著太師椅、大瓷瓶之類的物件，朝著這邊來了。

桂喜領命，趕緊從被窩裡爬起來，催著陸文遠往外走。陸文遠也不再剛強，乖乖地跟著他出了門。

朱時泱聞言苦笑：“大家都說是為朕著想，到頭來卻不過是逼著朕罷了。就連先皇和母後也是如此……”

陸文遠此番倒是靈巧，裹著棉被一聲不吭。過了半晌，見皇上埋頭於奏章，彷彿並冇有重視本身，便將手悄悄伸出來貼在杯子上取暖。又過了半晌，將杯蓋也揭開，把臉湊到杯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