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頁/共2頁]
因而,一向乖靈巧巧喝粥的晚香忍不住把臉從碗中抬起來,對老太太說:“祖母,堂嫂之前管過三年孃家的賬目,並且晚香親眼看到堂嫂籌算盤珠子,劈裡啪啦的,可順溜了,不會錯的。再說了,堂哥返來還得一年兩年的,祖母能夠忍心讓錢莊一向荒廢一年兩年?”
奚晚香抱著碗,俄然又想到本身左手還冇消腫,便趁著老太太冇發覺,悄悄地縮到了桌子底下,換做單手抱碗喝粥,隻剩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
殷瀼看著身邊小晚香清秀的小臉,鬆了口氣複又合上了眼睛。
可有甚麼體例能夠皋牢錢莊呢?馮姨娘明顯還餓著,卻吃不下飯了。
馮姨娘不成思議地望著嘴角還沾了一層粥汁兒的晚香,本來瞧著像是個任人欺負的包子,這一派端莊的模樣,沉著平靜的一席話,倒讓馮姨娘無言以對。
馮姨娘亦放下筷子,眸子子一轉,感覺老太太話中有話,忙跟著說道:“可不是嘛,自從年初賬房先生走了以後,錢莊的管事都說再也找不著像模像樣的賬房。哎,這世道一年不似一年,端的一個這麼大的台門鎮,竟然連個賬房都找不著。”
一言既出,滿座都被奚晚香清越乾脆的一番話給怔到了。
“這……”馮姨娘亦有些難堪,實在這個機遇還是挺不錯的,這麼多年苦心運營,本技藝上已經管了奚家的兩間布坊,算是半壁江山。隻是那間錢莊卻總緊緊把握在老太太手裡,那但是奚家一大半的財路。若能趁著這個機會,把錢莊的賬房攥到本技藝中,那奚家將來則不想全然落到本身這個妾室手中也難了。
真好啊,本覺得該是一潭死水般守活寡的日子。竟然呈現了這麼一個綿綿的軟糖在本身身邊,倒也不孤單了。
晚香則一時高興,伸了左手超出大半個桌子去抓玉米麪饃饃吃,冇想到正巧小腫手落到了老太太眼皮子底下。
次日,殷瀼便牽著奚晚香一同去用早餐。
殷瀼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然後伸手把那隻蓮藕般的胳膊從被子外放出去,幫她把被角掖好,又悄悄撫著晚香的背,一下一下拍著,很快,晚香皺著的眉頭便舒了開去。
而馮姨娘則想得更龐大了些,雖說奚家人丁並不算多,但是這家財之爭在深門大院中是必定上演的。何況殷瀼的夫君是老爺的嫡子,若她真的有三分本領,或許今後還是個不小的敵手。
半夜時分,奚晚香朦昏黃朧間醒了過來,不知本身被子裡何時有一股清暖的花香,她睡得含混,隻感覺胳膊露在被子內裡甚是冰冷,便下認識地朝著身邊暖和的泉源儘力縮了縮。
晚香望著板著臉的老太太本能地就生出了小女孩的膽怯,卻還是壯著膽量朝奚老太太甜甜笑道:“祖母早。”
話音落了,落針聞聲的偏廳才連續響起了清脆的碗筷碰撞聲。
馮姨娘咳一聲:“老太太,那布坊的賬房亦難做著呢,咱家不是上麵有兩家布坊嘛,賬房先生一人管兩家,已經多少次朝我抱怨過分繁忙了,若不是我好說歹說勸著,也許早就……”
“老太太,孫媳在孃家的時候學過記賬,不如讓孫媳先看看錢莊那邊的賬目?”
“嗯?晚香,你這手是如何回事?”
奚老太太總偏疼晚香,心中不由得便對殷瀼信賴了幾分,想到小孩子該當不會哄人,又考慮到錢莊的事件確切再拖不得,便重新仔細心細打量了殷瀼一遍,勉為其難地說:“便是如許,那麼你明天先去錢莊看看,把原有的帳重新做一遍,做完以後把賬冊帶返來給我看看,如果做得清楚了,我天然會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