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第3頁/共3頁]

顧寧遠嚥下嘴裡的食品，眼睛從不遠處沈約的身影上稍稍移開，不緊不慢道：“怕甚麼，他隻要有甚麼喜好的，我總能給他。”

這麼大的孩子了，又不像之前眼睛出了題目，顧寧遠今後確切不會再喂他了。

喂完了飯，顧寧遠開端帶著沈約逛這個花圃。他對這裡每一朵花，每一棵樹都瞭如指掌，曾經破裂的紫色鳶尾，那次沈約探身出去捉到的樹枝，顧寧遠事前做了功課，總算不是講的那麼無聊。

而正在清算紗布的大夫悄悄地瞪了顧寧遠一眼，甚麼叫不能華侈在病院？

顧寧遠挑了挑眉，最後叮嚀道：“走慢一點，謹慎腳下。”

張瑾湊在一邊戲謔，“你倒是不怕吃到鼻子裡。”

在亭子裡，顧寧遠漫不經心腸吃著點心，這些都是沈約愛吃的，並不太和顧寧遠的胃口。他一邊吃，眼睛還緊緊盯著沈約的一舉一動，看到他謹慎翼翼拉下來一個紅氣球，指尖漸漸地戳上去。

沈約的眼睛好的差未幾了，大夫說過就該在這段時候拆紗布。實在並不焦急，但是兒童節就將近到了，顧寧遠想趁著六一帶沈約出去玩一玩。如果沈約看不見的話，就該絕望了。

可那些見不得人的手腕，沈約從冇使在兩人較量的過程中，哪怕是沈約將近被他逼上絕境。

內裡並冇有開燈，顧寧遠透過半透明的玻璃門看不清沈約的神采。隻能模糊見到沈約微微低著頭，背脊挺直，十指緊緊抓住凳子的邊沿。

一大一小兩隻影子在腦海裡重合，顧寧遠內心一軟。

風一吹過，那些氣球在空中搖擺起來，向日葵都彷彿動了起來，倒真像是一片泛動的金色陸地。

顧寧遠冷酷地掃了他一眼。

比及拆完最後一層紗布，沈約想要展開眼，卻被顧寧遠用一隻手嚴嚴實實諱飾住，麵前還是一片暗中。

顧寧遠安撫著摸了摸他的頭髮，重新頂的發旋到下巴邊的髮梢，“不要驚駭，等明天拆了紗布，眼睛好了，就甚麼都能看到了。”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開端不自髮帶著哄孩子的語氣，“還記得你的紅氣球，紫色鳶尾嗎，它們都在家裡等著你去看。”

顧寧遠帶著沈約下樓。沈約的左手握著顧寧遠的右手，很乖順。顧寧遠偏過甚看身邊的小孩，沈約安溫馨靜地閉著眼，纖長稠密的睫毛微微翹起，落下一片青色的暗影，更襯出眉眼如畫普通秀致動聽。

冇有決計掩蔽，不管路途如何顛簸，沿途的嬉鬨多麼歡樂，沈約視若罔聞，也冇有展開過眼。

隻聽顧寧遠不緊不慢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