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614章[第2頁/共4頁]

“等甚麼？

“機遇。”

“烤了吃！”扛著一根竹竿的大胖嚥了咽口水，急吼吼道：“瞧我竹竿都給偷來了，咱從速生火烤吧！”

就在顧少白快把耐煩磨儘、籌算豁出臉去磨一磨寧湖衣時，螺內忽地一暗，緊接著“哢噠”一聲巨響，腳下驀地一沉，一陣地動天搖後，幻螺竟無緣無端騰空飛了起來！

“對對對，烤了吃！”蹲在一旁的小禿頂連聲擁戴，說話間挽了挽袖子，已和大胖折起竹竿來了。

寧湖衣點頭：“尚未。”

“還不可？！”顧少白纔不管他，隻一門心機惟要出去，話中的氣急廢弛顯而易見。

待婆子走後，婦人又立了一陣，終是放心不下，覺著身子尚可，便腆著肚子出了門，籌算尋一趟就返來。而她心心念念惦記取的阿毛正躲在海邊一處礁石後，手裡拎著一隻海鷗，眉飛色舞地與小火伴們籌議該如何下口。

還是靈體狀況的顧少白還不曉得凡人看不見他，攀著寧湖衣的手站穩後略路一掃，隨即傻了眼。

與此同時，出門來尋孩子的婦人也已趕到，見著此處異象，尖聲一叫，腳下一滑，重重一摔，頃刻見了紅。

顧少白難為情地咳了一聲，攀住螺殼往外看去，看到一個黃中帶黑、像是鳥喙的勾狀物架在螺頂，神識一掃，還真是一隻海鷗把他們連人帶殼銜在了嘴中！

本來那日幻螺被海鷗吞下後，顧少白心中焦心，忙問寧湖衣有冇有脫身之法。寧湖衣沉默半晌，回了一句“機遇未到，不成妄動”，連燈也不讓點，持續讓顧少白耐煩等著。

阿吉不太歡暢，推了大胖一把：“我從家裡偷了鹽巴，煮湯喝也好呀！”

海鷗被阿毛一起抓著，顛來倒去，早奄奄一息了。幾個孩子七手八腳地拔光了鳥毛，又用剝貝殼的小彎刀開腸破肚。小依兒抱著膝蓋蹲在一邊，嘴上說不，內心卻奇怪，梗著脖子目不轉睛地看著，俄然眼睛一閃，見著個亮亮的東西從鳥肚子裡掉了出來，有點像孃親說的珠寶，從速蹦起來大呼：“寶貝！鳥肚子裡有寶貝！”

阿毛駭得跌坐在地，抖著嘴唇不住嚷嚷：“海……海神，海神顯靈了，海神顯靈了！”

此處鄰近漁村，模糊可見用麻繩拴在岸邊的漁船，不過也隻三五來艘。男人們早早出海捕魚，若無風波，不到入夜不會返來，隻剩了些婦孺留在村中，或嬉鬨，或繁忙，統統仿若與昨日無異。

幻螺早在入江時就變成了指甲蓋大小的一個，也不知在瀚海中究竟如何被尋到的。海鷗爬升抓住獵物後雙翅一展，撲騰著分開海麵，時而奔馳時而滑翔，起起伏伏不知往那邊去了。

海邊某處淺灘，竹架三三兩兩支了幾排，火線搭著幾間布棚，漁婦們帶著鬥笠穿越此中，有的哈腰蹲在灘塗上采蟶子；有的拿著梭子織補晾在竹架上的舊網；另有的坐在布棚裡敏捷地剝著貝殼。魚腥味惹得海鳥迴旋不止，也不怕人，時不時落下來叫兩聲討食吃。漁婦們亦是風雅，手上行動不斷，間或扔一兩個貝肉出去，座中有說有笑，一派平和。

寧湖衣冇有睜眼，隻略略點了點頭。

這一個月內，顧少白冇有閒著。初入幻螺時覺著希奇，待新奇勁疇昔，便靜下心來隨寧湖衣修行，引氣入體溫養靈根，感知靈息聚水成型，打坐入定三五旬日更是經常有之，直至某日閒暇倚壁瞭望，忽覺一向在江中潛行的幻螺已浮上了水麵，一時六合廣袤，豁然開暢，海天接處偶有鷗鳥鳴啼迴旋，看似安靜無波，實則暗潮澎湃，波浪攜著腥濕潮氣一陣陣劈麵而來，打在螺殼之上，幾要將人掀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