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折傀儡[第2頁/共3頁]
這點蛛絲馬跡還不敷他曉得設局之人是誰,但夥同炙鬼假不了,至於目標為何他亦是略知一二。隻是如許就想置他於死地,未免過分天真。不管如何,闊彆千年還能重見他疇昔慣用的物什和伎倆,也算值當了!
還在等那傀儡的後招,哪知它卻冇了動靜,頭一歪,完整冇了生息。這就完了?寧湖衣有些不測,警戒地操控神識掃了一遍,而後“咦”了一聲,因他從傀儡體內感知到一股極其清冽的鐘靈之氣,指刀一劃剖開一看,敗絮爛物中嵌著一朵瑩白似鈴鐺的小花,正潺潺向外披髮著淡青色的靈氣,竟是九天鐘蕊!
這那裡是甚麼雲睢,底子就是披著人皮的傀儡!寧湖衣當機立斷,指尖蓄起靈力一劃,將抓著他腳踝的手掌齊腕斬斷,而後一頓腳,腳底生出叢叢黑焰,冇多久就將斷腕燃燒殆儘。
寧湖衣回神,飛速掠至白霧身邊。佛器已經撤去,應無大礙了,隻當他的器靈還沉浸在先前的痛苦當中冇緩得過來,聽他呻|吟不止,不由得心中疼惜。
寧湖衣內心雖迷惑,手上行動無一點遊移,撤了煉化鼎,抬手悄悄一點,唸了一句“收”,金鐘越變越小,扭轉下落入掌中,鎖魂籠也盤迴了他腕上。
綿綿梵唱又響了起來,伴著不阿鐘聲,誓要普度人間統統惡念。顧少白被困在鎖魂籠中圍觀了全程,起承轉合甚是出色,眼看大局落定,倒是神仙打鬥小鬼遭殃,勞什子的和尚唸佛無孔不入,唱得他暈頭轉向,開初不甚礙事,垂垂地愈演愈烈,腦袋劈開似的疼,忍不住慘叫出聲,不管不顧地在地上打起滾來。
鐘聲和梵唱反響不息,掃蕩著崖內統統邪物。寧湖衣眉梢一挑,立時明白過來,本來是鎖魂籠和金鐘上加持的佛力同出一源,這會兒遙相照應,一同感化起來了。
雲睢伸手想拽寧湖衣的褲腳,被寧湖衣一步錯開,眼稍都未曾掃一掃,隻神采凝重地望著替人地點的方向。忽而雙掌合十開端唸咒,模糊可辨那降落嗓音所念並非平常法訣,而是梵語。
不,不對。就算鎖魂籠受金鐘影響,也不該感化到器靈身上,還震得器靈魄心都快渙散了。他無佛緣,雖身負大乘佛道傳承,但佛法一貫使得馬草率虎,並無看上去那般短長,對淺顯修士更是見效甚微,唯獨一點,便是克邪。這大乘佛法專克天下陰邪之物,炙鬼首當其衝,那假雲睢是傀儡,渾身充滿了炙鬼邪氣,接受不住安閒道理當中,如何連他重生的器靈也……
凝眸細看,金鐘底下已無黑掌蹤跡,隻剩了一縷他用來做替人的長髮。
他本覺得黑掌是炙鬼本體,許是因為雲睢心性果斷不易節製,便弄了個肉身傀儡假作雲睢,好暗中操控乘機暗害於他。隻要炙鬼被無量金鐘逮住,則絕無逃脫的能夠,現在看來雲睢是假的,炙鬼也是假的,重新到尾都是個騙局。
他活了萬年,甚麼玩意兒冇見過,可徒然見著這東西,特彆是在他修為極其低下乃至連溫養器靈都差點難覺得繼的時候,還是眼睛一亮,蹲下去想把那朵小花收進乾坤囊中,忽而一愣,轉手撫上了內裡乾癟的軀殼。
這九天鐘蕊乃是靈草中的上上品,千年著花,一株隻得九朵,非常難覓,是修士修煉固氣的絕佳好物,萬塊上品靈石都抵不上一朵,隻因花苞內包含的靈氣與修士極其附近,平凡人得了莫不是從速指著它晉升幾個境地,冇想到竟有人反其道而行,毫不鄙吝地將它做成傀儡芯子,靈息與雲睢如此類似,也難怪他冇發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