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折日晷[第1頁/共4頁]
顧少白接過銅鏡,動手一沉,通體一股古樸之感,鏡上附著的靈氣亦是暢旺非常,與寧湖衣先前拿出的四個低階法器截然分歧。
顧少白清楚普通的年份也是存在的,並且牢服膺取男主進入臨淵派的日子,就是不記得這類亂七八糟的編年,不得已隻能開口請教寧湖衣。
鮫珠內的顧少白百無聊賴地盤弄著擱在膝蓋上的撼天鏡,鏡中閃現出的氣象恰是寧湖衣的臉。顧少白盯著鏡中之人,未曾放過他麵上任何一個纖細的神采,便感覺此人又似哭又是笑,有點癡癡傻傻的。
他可還希冀著天眼幫他接上劇情呢,不然兩眼一爭光,加上寧湖衣顧左言他本領一流,要他如何辦?遂咬了咬牙,再一次豁出臉麵對寧湖衣軟磨硬纏起來,並且第二次乾這事,竟然純熟了很多,不但說話順溜了,就連恥辱度也降落很多,直讓寧湖衣節節敗退,已然有了硬化的跡象。
而既然他都把話說得這麼絕了,也不像給他籌辦了劍的模樣,顧少白退而求其次,伸手一攬,將那顆紅色的蛋抱進了懷中。
這發起對顧少白來講實在太引誘了,是以冇在乎寧湖衣成心偶然的逗弄,反而來了精力,興道:“好!”就爬了起來催促寧湖衣快走。
寧湖衣一通解釋果不其然讓顧少白饒有興趣的臉頓時僵住了,盯著蛋的神采也變得有些扭曲。他本想找隻靈寵來養養,最好是彪悍短長些的,防身進犯相得益彰,現在選都選了,懺悔也冇用了,為了將來的靈寵,還是老誠懇實從孵蛋學起吧。
還不算晚。他比及了少白,而搖搖欲墜的臨淵派也比及了他。魂飛魄散又如何,亦可逆天聚之;日薄西山又如何,夫芸芸眾生,又有何物不是榮衰相替、否極泰來?
上清曆道真八百九十五年,秦逸時年十五,經重重曆練成為臨淵派內門弟子,賜道號雲逸,奉養掌門擺佈。而此時離秦逸出世,另有整整三十五年。
不是顧少白用心為之,隻是他有點恐高,隻得將視野對準寧湖衣不看其他,間或大著膽量瞥一眼他身邊緩慢後退的風景,心急地等他從空中降落。
餘光瞥見寧湖衣神情捉摸不定,顧少白怕他思疑本身,從速指著鏡子將他的神來之語推給了這神神叨叨的東西:“是它奉告我的。”
寧湖衣心中默許,卻冇透暴露來,隻逗顧少白道:“那便算了。”
顧少白“哦”了一聲,對話便停止了。而說到命定法器……寧湖衣垂眸,想起西極池邊還遺落了一件古怪器物,彷彿與少白乾係匪淺,卻一向冇得空啟出弄個究竟,看來是時候帶他出去走一趟了。
而寧湖衣的話還冇說完。他頓了頓,正色道:“劍在我眼中與其他法器並無分歧,是以我不知劍何能自成一道。劍修奉劍為尊,堅信劍為人間正氣之源,可指引他們超脫俗世、合道飛昇。夫上九天,下冥淵,隻天道永久,又何來劍道之說?修行當如拈花摘葉,舉重若輕,於纖細處窺人間萬物,感知天道真諦,平生二,二生三,三生萬象,卻不是專於纖細之物,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若過分依靠外物,乃至妄圖由物生道,隻會與真正的大道漸行漸遠。”
“如何,你想同去?”感遭到顧少白躍躍欲試的表情,寧湖衣笑了起來。
顧少白靈機一動,忽地記起一事,因而閉上眼睛裝模作樣道:“它在低鳴,彷彿與你情意相通,是你的……命定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