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折師兄[第1頁/共5頁]
按理寧湖衣被他戳穿詭計,該是氣急廢弛,人卻未如他所料,反而神采如常,略帶無法道:“那可不是好物。”很有些“幫你燒了是為了你好,不消謝我”的意義。
雲睢卻放鬆不下來。又一次被說中苦衷,他都要思疑寧湖衣是否會讀心之術。
這符籙由炙鬼所創,初看平平無奇,實在符紋纔是圈套,看得久了便似入了障,五迷三道任人宰割,從冇打仗過魔功的低階修士特彆抵當不了。而它的獨特之處就在於雖是脫胎於魔功,卻無涓滴邪氣,蹊蹺隻在文裡行間,並且能夠變幻應用到任何器物上,比如藤蔓、石陣等等,隻要能擺出不異的紋路便可,讓人逃無所逃。雲睢築基大美滿的境地在派內二代弟子中獨領風騷,放眼全部大陸卻不算甚麼,栽在這符籙上也不冤。
雲睢麵上一僵,乃至連欣喜的神采都還冇來得及收去,對上寧湖衣直直望來的瞭然目光,頓時被看破了普通神采烏青,咳了一聲想諱飾難堪,恰好寧湖衣還裝癡作傻,緊追不捨地問道:“雲睢師弟,何事大喜?”
這寧湖衣到底是誰?還是他所熟知的大師兄嗎?不管是對那奇特符籙的瞭然熟知,還是單修水靈根卻使出了火行神通,又或是現在高高在上的口氣,本日各種無一不表白此人的不平常。事若變態必有妖,不知寒朔長老是否曉得寧湖衣的非常?還是早就曉得,卻一向被他勾引?長老月前罰寧湖衣入思過峰,現下又讓他出關後儘快去上善殿拜見,是否和寧湖衣的變態有關?又為何要叫本身來放他出去?
“哈哈哈。”寧湖衣大笑,這孩子有點意義。順手往角落裡一拂,桌上立時現出一杯熱氣騰騰的茶來。
這……如何回事?雲睢驚詫,覺著這聲音耳熟,有點像紙張被戳破的聲音,迷惑間被他戳穿的寧湖衣真似一片紙普通軟塌下來,身形越變越薄越縮越小,最後變成一張巴掌大的紙片掛在他的法器上,隨風微微顫栗著。
寧湖衣目送雲睢分開,待結界最後一絲裂縫閉合,忽而重重“哼”了一聲,一揮衣袖將鎖魂籠甩出,暴露內裡裹纏著的鮫珠,麵帶不快地對著鮫珠道:“可對勁了?”
寧湖衣雙眸微眯。雲睢結丹期近,是時候提示寒朔著力汲引了,不然白失了這一助力,可惜了。不過話說返來,炙鬼既已不在他體內,又會在那邊呢?
冇想到寧湖衣看他如此,仍舊毫無行動,反而璀然一笑,腳下一動,避也不避地大步靠近雲睢。兩人本來就離得不遠,現在雲睢不動,寧湖衣上得前來,胸膛已經頂到戟尖卻還是冇有停下,便聽“噗”地一聲,短戟幾是冇碰到任何停滯,刹時將寧湖衣戳了個對穿。
本來自寧湖衣出了鮫珠,留顧少白一人在幻景內,又不答應他開天眼,甚麼都看不見,不歡暢了,遂開端用傳音入耳吵吵嚷嚷,鬨得寧湖衣冇法用心應對雲睢,又怕雲睢看出異狀對器靈倒黴,隻得撤了神通準他窺看外界,這會兒送走了雲睢,纔有空來摒擋趁亂騎到他頭上的顧少白。
說話間已放入迷識,敏捷將雲睢高低掃過一遍,不由得一詫。寒朔遣雲睢前來便是讓他查查雲睢身上是否另有不對勁的處所,卻不知他經炙鬼一過後,不但冇受影響,還因為炙鬼離體,將他體內多年修行淤積的穢物一同帶出,心魔也肅除了大半,現在通體純澈,結丹不過瞬息之事,實是因禍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