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定情探視[第2頁/共4頁]

聞言，承乾的神采倒是一緩，怔怔地順著高陽的力量站了起來，可下一刻，他眼裡便又暴露了猖獗的神采。他反手拽住高陽，大聲道：“高陽，你說！我算是甚麼？！太子算是甚麼？父皇把我這個太子當何為麼？是不是眼中釘、肉中刺？”

李恪皺了皺眉，考慮了半晌，才小聲道：“……三哥就曉得，長孫無忌明天死了。”

立政殿，長孫皇後臥病在床。金絲銀線繡成的被褥彷彿也在現在落空了都麗堂皇的光彩，染上了濃濃的病氣。

高陽俄然就笑了，不是以往李恪在高陽臉上見過的任何一種笑，而是一種滿足到彷彿獲得全天下的歡樂。李恪本就被攥著的手，也被高陽悄悄地拉了疇昔，拉疇昔，貼上了她的臉頰。高陽嘴角噙著笑，聲音輕柔得如同三月的東風：“三哥，你承諾我了，不要食言……一樣的，你也會好好的，不管再出甚麼事，你也會好好的！”

承乾一把揮開了高陽，嗬叱道：“夠了！我早就奔潰了！我早就沉著不下來了！”

李恪回望疇昔，嘴角含笑地點了點頭：“我發誓：有朝一日，我李恪就是不要皇位、不要本身的性命，也不會不要高陽的。”

他猛地轉過甚，看向高陽，道：“你曉得當年的玄武門，父皇是如何當上天子的嗎？”

等她一腳踏進東宮的時候，高陽才發覺太子承乾的狀況比長孫皇後擔憂地還要嚴峻三分。

李恪嘴角微微翹了翹，答道：“被太子養的一個孌童殺死的。”

高陽實在看不得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當下道：“你冇死！你還活著！死的是長孫無忌！”

承乾倒是半點反應也冇有。

他自是不會奉告高陽，阿誰叫“蠻兒”的寺人是他當年在得知太子愛好男色後，按稱心的模型特地尋來安插到太子身邊的。一開端是存著替高陽報仇的動機，厥後倒是想著讓他密查一下東宮的動靜，最後卻也冇想過還能有這麼大一個欣喜在這兒等著。

高陽擔憂地看了眼長孫皇後，半晌還是點了點頭。

高陽的眼神卻在一刹時亮了起來。她的眼神有驚奇，也有不安，更有一種盈盈的、能讓李恪整顆心活起來的感情。她攥著李恪的手，神采間另有不敢置信的忐忑，謹慎翼翼地向李恪求證道：“真的？你發誓？”

高陽的心就那麼往下掉、往下掉，她盯著李恪，滿眼都是不安和要求。

“三哥……”高陽回過神，便是閉了閉眼，俄然道，“自從長孫嬙兒的過後，我的心就很亂，早晨也老是做惡夢，總感覺這長安……‘山雨欲來風滿樓’……”

高陽不說話了，隻悄悄地坐在病榻前聆聽著。長孫皇後這是在說誰，高陽內心也稀有，太子在東宮閉門思過，長孫無忌也已經停靈了，皇後內心倒是存著好大的一樁苦衷，不說出來，就隻能鬱結於思。她就在一旁聽聽，不說話，讓皇後把內心的話說出來，對病情也好。

李恪心疼地握住她的雙手，隔著案幾捂著那雙柔荑，問道：“你在擔憂甚麼，高陽？父皇也好，皇後也罷，另有我！內裡的風雨再大，我們也不會讓你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