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第1頁/共3頁]

賈代善板著臉問過兒子們的功課，再轉頭望向笑意盈盈的老婆，柔聲道：“你彆再累著了，前些天看著就讓民氣疼。”

這兄弟倆言談甚歡，而榮禧堂裡伉儷倆把小女兒哄到安穩睡去，史令儀才拉著丈夫輕聲道：“赦兒的婚事……還得聽聽老爺的意義。再過一年多一點，赦兒除服時就快十五啦。”

賈赦當即決定采取弟弟的建議，心機轉過彎兒來，便神清氣爽很多，另有興趣跟弟弟聊聊端莊的學問和午後的騎射課程。

賈敏不由懊喪起來，“那……還得好久呀。”

賈政也不廢話，“嗯，大哥請坐。”

北疆一時半會兒賈代善也是真的不想再歸去了――他在疆場搏命拚活，立下不世功勞又如何？一個不孝子就能將家業敗光，還不如韜光養晦，教好兒子再出山呢。

賈代善便道：“放心，有我呢。赦兒的婚事不急。”說著，手指向上表示了一下，“再看看吧。”

除了給乳母些銀錢急用，賈赦還想給他的奶兄安排個過得去的差事，隻是府裡仆人起落調用都得母親點頭才行，如果把人放到外院，還要讓父親曉得……

史令儀這笑話講完，兩個兒子都笑開了，隻要小女兒賈敏冇聽懂，抓著孃親的袖子小聲嘀咕，“嗚，娘……如何回事。”

賈政聽了，垂下頭，“弟弟隻是覺著，內宅之事天然全由孃親定奪。”

賈代善在兒子麵前要擺足老子的架子，可當著老婆和閨女就是“堅冰化春水”――小女兒剛像模像樣隧道了個萬福，就被愛女如命的親爹抱在了懷裡。

賈代善沉默了半晌，才欣然道：“能看清他們的心機也最好不過。”說完，稍一低頭，就見寶貝閨女正體貼腸看著他，“嚇著了？”

他的自辯摺子已然遞了上去：先表忠心，再提及長年在邊陲任職，對庶弟疏於管束，有負聖心，字裡行間的恭敬之意信賴聖上絕對不會錯過。

老太太孝期提及兒子的婚事固然不當，但賈代善稍一揣摩便猜到了媳婦的真意：他已經向聖上表了忠心，到時候宗子的婚事冇準還真就讓聖上“大筆一揮”了。

賈敏當即“告密”孃親，“昨兒爹爹走了，娘還在看書！”

賈赦也不擺長兄的架子，乾脆開門見山，“有事求弟弟來了。”

這話固然略顯直白，可又說到了賈代善的內內心――彆說外人，就連他堂兄賈代化明天還旁敲側擊地問起，萬一他不再回北疆，這位子要留給哪一個……並且備選的滿是一貫與寧榮兩府親厚的人家，比較起來跟寧府更靠近的人選要略微多那麼一點。

賈敏眼睛晶亮，一本端莊地向著父親母親討要嘉獎：她要爹孃陪她一塊兒玩七巧圖……

雖說家裡正守著孝，卻也不是跟彆人完整斷了來往。在史令儀印象裡還未曾除服之時，本來老太太給赦兒定下的人家，就早早地提了帖子進了京。

賈赦並不想再讓乳母一家子去打攪母親，為這麼點事去求父親很有小題大做之嫌。

這詞兒……是閨女聽她理事時現學的吧……史令儀心中卻非常高傲，靠著丈夫的身子嘉獎女兒道，“敏兒最聰明瞭。”

賈代善也順口道：“除了一二白叟，其他用不上的就給些銀子打發了去，人少恰好也費心。”老太太當年買了太多人出去，這裡還不曉得有多少家的釘子在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