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第2頁/共5頁]

趁著母親還冇到，史令儀又把明天與妯娌史氏閒話的內容三言兩語地說了個清楚，賈代善輕歎一聲，“我和水兄在書房閒談，也說到了二弟比來不太消停。”

說不得她這個當孃的要替他掃尾了。史令儀叫來內院的幾位管事，叮嚀道：“過了小祥，府裡也該打掃清算一番。”

丈夫長年在邊陲鎮守，史令儀倒也乖覺，婆婆說的一概順從，事事到處遵循端方辦事，讓婆婆更是一年到頭也抓不到甚麼錯處……

但是嫁娶這類能和“投奔”或者“聯婚”掛鉤，進而影響全部家屬名聲和好處的事兒，賈代化就不能聽之任之了。

母女倆一起送走嫂子，回到榮禧堂的東次間，賈敏貼在母切身上，小手勾住母親的兩根手指，當真問道：“娘，大姐姐要嫁人啦？”

說實在的，史氏就憑妯娌史令儀這還慘白著的氣色，也不美意義再出言詰問了。榮國府老太太的脾氣本性，另有誰內心不清楚的？

賈代善大笑，在暖閣裡看了看熟睡的女兒，小聲道：“那一會兒我帶著孩子們去書房裡待著吧。”

也就在短短一天裡，他捱了頓胖揍：明顯他阿誰常常不在家的父親不準他頂撞母親，以後母親恰好還誠心腸奉告他“你是我兒子”，當時賈赦心中的那桿秤終究完整偏倒在一邊。

方纔的經曆，對賈赦刺激不小――本來下人也會反過來威脅他這個大少爺！那史乘上說的臣子結黨，勒迫天子也是真的吧？

妯娌兩個正說到保養身子的方劑，鴛鴦俄然上前小聲稟報：“北靜王來了，老爺說晚餐等他一塊兒用。”

史氏見妯娌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便又笑道：“既然曉得了，我們就該早作籌算。明兒必到的。”

史令儀也笑著應了。

之前，史令儀的確冇少“教誨”宗子，害得賈赦在弟妹麵前也鮮少呈現。萬幸現在孩子們還冇有芥蒂，史令儀便命奶孃把女兒挪到暖閣裡去，更便利和二兒子說說話，比現在天又學了甚麼，堂兄弟們答得如何之類。

史令儀歎道：孃親真是個急脾氣。

賈赦見狀，氣得小臉發紅，卻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措置這些不聽話的下人們――他們清楚已經沆瀣一氣，反過來拿捏他這個大少爺了。而去處母親求救，他又丟不起這個臉。

遵循史令儀猜想，四王家多少還剩了些情分，不會為了一個庶子的女兒就來拆榮國府的台；皇子們又瞧不上榮府這位庶子的本領；那麼也就剩了一兩家樂意看榮府兄弟內鬨的好戲――比如一向都和自家分歧的忠順王府。

他又未曾四周碰鼻，人生最大的波折就是祖母說了母親很多好話，俄然間他卻發明，最疼他寵他的祖母底子就是看母親不紮眼，才決計誹謗他們母子情分……

幾兩銀子和差事之間，孰輕孰重還用問嗎？

“嗯。”

小祥假也冇有幾天，是以北靜王也不講究，得空便到府上看望老友來了。

林大管家心中一凜，籌算轉頭就跟老爺說一說：太太一派愛子之心，大爺如何還能麵露不滿呢？旋即不動聲色地稟報了太太的安排。

史令儀想了想，便提了個建議，“禦史參上一本，老爺總要在家寫自辯摺子吧。”

林大管家還不忘敲打一番那些已經被嚇得不輕的下人們，這才又向賈赦解釋道：“新補的丫頭一會兒就來，大爺的小廝和長隨，自有老爺重新指派。大爺固然放心，不會遲誤您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