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3頁/共4頁]

邢夫人把臉撇到一邊，說道：“你倒是個心寬的。我跟你說，歸正一會我是懶怠著見他們了。人是你對峙要接來的，轉頭你把他們打發走。”

“這又有甚麼好丟臉的，天子家另有三門窮親戚呢。誰情願笑話誰就笑話去，母親又何必把這個放在心上，莫非孃舅和三姨他們不來，這府裡就冇人笑話了不成？”落春哈腰將摔落在地的炕桌撿起，重新放好，神采淡淡的說道。

一時之間，邢夫人感覺非常心灰，本來她和落春對邢家人的安排她這會已經不想再提，歎了一口氣，正要說甚麼，落春從內裡出去，搶著說道：“孃舅先不必忙著學習打理家事，母親已經為你在都城中找好了書院，等孃舅一入京就籌辦送你到書院去讀書，母親也冇籌辦讓孃舅讀書有成，隻是想著讓孃舅多讀一點書，能夠明理懂事就行。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也不消等哪天了，不如就明天吧。”

等邢三姨和邢忠一家三口前腳邁出房門，後腳，邢夫人就把手邊的炕桌給掀翻在地。“啪嗒”上麵的果盤和茶盅掉在地上，摔個粉碎。溫熱的茶湯濺得四周皆是，擺在果盤內裡的果子在空中上四週轉動。邢夫人怒道：“看看你出的好主張，我說不讓他們進京，你非要。成果……你看看他們都是甚麼模樣，可提的起來？明天，我絕對成了府裡的笑話，丟臉死了！”

“都到了這個地步，又有甚麼說不出口的？何況這屋裡也冇有外人，還講那些端方做甚麼？”一個鋒利而又陌生的聲聲響起：“疇前，娘病危的時候，是如何叮囑姐姐的，姐姐當時又是如何做的包管，但是現在再看，姐姐明顯是把當初的話全然給忘了。父母已然不在，‘長姐如母’，按事理說，我們能夠依托的隻要姐姐了，但是現在姐姐放手不管，對我們置之不睬，我們也不能就這麼自生自滅吧？我倒是想難為情一下，但是如果真要顧忌臉麵，恐怕我和全哥明個就要活活餓死了……”

“行，包在我身上。”落春一口承諾了下來。實在固然在讓邢三姨他們用飯前，落春是說過有甚麼話吃過飯再說。不過等他們吃過飯以後，她並冇有再和邢三姨他們掰扯甚麼的誌願，而是早已想等他們吃過飯，就把他們送到邢夫人給他們買的屋子那邊安設下來，有甚麼話，今後再說，歸正他們本日也在都城，日子還長著呢。至於邢三姨他們肯不肯分開，就由不得他們了。

觸及到邢家的家事，並且內裡的談吐是不能鼓吹出去的，落春遊移了一下，止住腳步，並冇有出來。這會她已經明白為甚麼冇有小丫頭守在門口了，想來邢夫人是怕丟臉，把人都事前給趕走了。轉過甚，落春表示走過來的品繡和紗織停下來，向她倆打起手勢，讓她們守在內裡，不要讓外人靠近。

落春笑笑，說道：“我接他們進京是讓他們消消停停過日子的，可不是給母親添亂來的，放心，有我呢。”

邢三姐這會終究反應過來了，指下落春，尖聲說道：“你，你……”指責的言語尚未說出口，就被落春給打斷，她對著邢三姐微微一笑，施了一禮，“落春見過三姨。”然後又和一邊的邢忠三口打過號召，轉頭對王善保家的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三姨和大孃舅一家遠道而來，可曾用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