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頁/共4頁]

說到錢這個題目，落春立刻苦了一張臉，忍不住抱怨道：“我此次但是把屋子的犄角旮旯，邊邊角角都搜刮個一乾二淨，除了這些年攢下的錢，另有積年得的壓歲錢，以及金銀餜子，連同小的時候得的內裡的人送的金銀長命鎖之類的金銀金飾都被我融了，換成了銀錢，這才勉強湊足。如果再不敷，我感覺我就要典當東西了。可惜，我年紀小，冇甚麼貴重金飾，勉強有那麼一兩件珠玉的金飾，還都是幾位姊妹都有的，到了節日的時候大師都要戴的，乃至於不敢動。”

聽落春這麼說，邢夫人這才罷了。不過她進而想起一事，固然落春不時有她補助，每個月也有月錢，比來莊子養殖和熟食發賣中的收益也有落春的一份，但是畢竟光陰尚短，冇多少支出到手，何況，落春又不是隻存不花，是以買房款對落春來講，仍然是一大筆錢，因而非常迷惑的問道：“這屋子是便宜，但是也要一百多兩銀子呢，你哪來這麼多錢？”

邢夫人從賈母處出來轉到落春處，偏巧落春不在屋子裡，去了隔壁探春那邊。落春的奶孃關嬤嬤見邢夫人過來，趕快要派小丫頭去將落春找返來，被邢夫人止住了：“算了，不消急著叫她返來，我在這邊等一等就好了。”說完，信步走到西南角靠窗戶擺著的一張花梨小桌前，拿起案上硯台上壓著的紙看了起來，問道：“這是女人比來寫的字？”

品繡不覺得意的說道：“記恨就記恨唄，我們是大房的，就算記恨，她又能如何？何況，你覺得就算我剛纔不那麼做，莫非就得了好？單女人那一番話，就已經和她結了仇。再者，太太和女人是一體的，太太被打了臉，女人也跟著冇臉。我們是跟著女人的，女人冇了臉麵，莫非我們就有臉了？”

固然邢夫人每次來看望落春以後，都會說這麼一番大抵意義差未幾的話，聽起來彷彿是鬚生常談，但是關嬤嬤卻不敢掉以輕心，忙不迭點頭承諾，向邢夫人做著包管。府裡人都說賈母和王夫人疼寶玉，把他當作“鳳凰蛋”普通，但是她感覺邢夫人待落春也不差甚麼，她信賴，如果落春出了一點不對，邢夫人真的會把她給“撕”了。

邢夫人看的時候，落春也湊到她身邊，跟著一起看，聽了周瑞家的話，心中不由嘲笑連連，這是甚麼意義？那裡是來谘詢邢夫人定見的，不過是來走個過場的！邢夫人這是被小瞧了嗎？這是王夫人的意義？不，王夫人應當冇有這麼蠢，那麼是周瑞家的私行做主了？

“信你大話纔怪。”邢夫人用閒著的那隻手重點了一下落春的額頭，眉眼中儘是笑意的說道：“剛纔在三丫頭那邊是不是吃了蜜，這嘴這麼甜，真是要膩死小我。”回身將剛纔從冊頁中掉落被她瞥見的草圖拿到手裡，問落春：“行了，你也彆在這裡拿好話哄我。你跟我說說，你這是要乾甚麼？”

邢夫人忍不住責怪道：“幸虧你冇動，你如果動了，比及戴出來的時候，大師都戴，偏你冇戴出來，到時老太太問起，你如何交代？”跟著又問道：“既然錢不敷，為甚麼不打發人去和我說？多了我能夠拿不出來，但是一二百兩還是有的。”進而話風一轉，“不過我倒是冇想到，你這個年紀，竟然能湊出一百兩出來，倒是蠻有錢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