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第1頁/共3頁]

分炊的事件在賈政的高度共同下，不消半日的工夫便已包辦好。周大人卷好蓋了官府大印的文書，一一封裝好，再遞交給賈赦、賈政二人。末端道：“本官這就把這文書入檔，今後如有甚麼紛爭，儘管來官府查閱。”說罷，正要告彆。

周留明玩味地斜睨了一眼賈政佳耦，唬得王夫人臉上神采大變。不等賈環答覆，便大聲喊道：“快來人，把環哥兒帶歸去。他魔怔了，滿嘴胡說八道，莫要鬨出甚麼瘋言瘋語來，平白讓人笑話。你們幾個，還不快把環哥兒帶歸去！”說到最後，已是言辭狠厲。

“母親這是說得那裡的話。我如何不給二弟留了，隻是襲爵的乃是兒子，萬冇有讓出正房的事理。”

當日，便有賈珍以族長之名叮嚀世人設了香案，條幾，另請了族中的兩位長輩，賈代修、賈代儒二人作證，賈母亦命人請了忠靖侯史鼎來一同見證。

堂堂國公府分炊，豈是憑著賈赦一句話就能行事的。

見世人已站定不動，周留明這纔看向賈環，神采暖和了幾分，“你起來，實話同本官說了，本官好為你做主。”

說著，抹了兩把涕淚，持續道：“現在好輕易璉兒又在戶部當差，成日裡行走在朝堂上。二弟又在工部任職，這昂首不見低頭見的，多少雙眼睛盯著，真是一絲兒半點也錯不了。倘或被故意人拿了我們家的事兒做筏子，惹得上頭主子不痛快，隻怕轉眼便是冇頂之災呀！”

賈母見賈赦和周大人一唱一和，內心堵得發慌。眼角餘光瞥見賈政臉上赤色全無，唬得煞白，更是心疼，忙道：“老身一貫和二子住得久了，又因向來幫他們把持著後宅，唯恐本日分了家，今後倒要他們一家如何自處。想來，不如請大人也做個見證，襲爵的既是赦兒，政兒扶養我，不如竟請赦兒幫扶些骨肉親戚，這榮禧堂還歸政兒一家罷。”

念必，一式三份，由賈赦、賈政清楚簽書畫押，一份留予周大人處，其他兩份二人各執一份。賈赦向賈母行了一禮，口中恭敬地說：“母親年齡已高，不如竟由兒子奉侍，纔是正理。二弟雖有官位在身，到底襲爵的還是兒子，母親便同兒子住著罷。”

“自分以後，不管誰好誰歹，或財發萬金，均不準爭競……”

“恐空口無憑立此分單永久存執。”

賈赦忙安慰了幾句，這纔看向賈母，語帶哭音地說：“母親一貫疼惜二弟，做兒子的不敢置喙。隻是求母親看在我也是您親生骨肉的份兒上，多少給兒子留些顏麵罷。一個榮禧堂不值當些甚麼，隻是說出去被人聽了，隻覺得我們府上不顧尊卑，不分嫡庶，隻怕要惹來多少笑話啊！”

一番話說得賈赦連連點頭稱“是”，賈政倒是神采煞白。王夫人兩手微顫，死死地咬著嘴唇，隻等著賈母，盼著她給一句話。

周留明見賈環進退有度，心中已存了幾分賞識之意。又見他小小年紀，目光清湛明朗，隻笑了笑說：“哥兒何故說出此話，本官本日也為你辯白一二。”

賈赦和周大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對勁的神采。賈赦也不是那等咄咄逼人的，見賈政很自發地主動要搬場。便笑了笑說：“二弟說的那裡話，竟似我急不成耐地要趕你們走普通。這榮禧堂原是老國公爺留下的，便是我不想住著，也隻得認了。倒是二弟，那為娘娘探親建的彆墅空著也是空著，竟不如你們一家搬去那邊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