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頁/共3頁]

林如海低歎著摸了摸嬰孩的臉頰，訝異地看著懷中嬰孩圓睜的眼睛。那雙眼睛清澈烏黑，一點月光落入這嬰孩純潔的眼底，竟透出幾分薄薄的涼意。

聽了這話，上座的人更是對勁地點了點頭。到底是他兒子裡最孝敬忠誠的，禪位於他，對本身而言也是最好不過的挑選。這四子一貫是個待下謙恭又恭謹有禮的，向來對他這個父皇也最聽話。現在即便把皇位傳給了他，本身雖成了太上皇卻仍能夠在宮中措置前朝大事。如此看來，一來避了前朝諫官的鋒芒，二來也博得一個賢德名聲，倒是最好不過，一舉兩得的功德了。

林如海心頭一驚，正要開口時，水湛已經把嬰孩珍而重之地放入林如海的臂彎，隨即在林如海反應不及的時候，連拜了三拜。再開口時，已帶了幾分淚意，“我在家時，總聽父皇提及林大人最是狷介的士子，當年也並不是看重父皇的身份才同父皇訂交的。現在父皇即位，天下局勢看似都在他手中，可此中痛苦卻不能對人言。林大人並不是外人，水湛隻在這裡求林大人一事。”

“朕倒有一事問你，半月前，小九兒溺水身亡，你也著人調查了，現在可有成果？”

林如海躬身道：“見過三皇子。”今上即位，本來子嗣就單，在成活下來的兒子裡，最是身份貴重的便是麵前這位中宮嫡子――三皇子了！本日在此，恐怕此事的乾係要比他設想的還要大呢！

“回父皇的話，侍衛查了好久，也未有成果。先是，湛兒也勸兒臣說，這也是小九兒命薄，與兒臣無緣父子。現在早早地去了，投胎個好去處，兒臣聽了湛兒這話，內心雖有不捨，卻也是放心了很多。”

說著，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嬰孩，又昂首道，“林大人，不如我們借一步說話。”

太上皇聽了皇上這般解釋，內心這時纔信了。怠倦地揮了揮手，“你退下吧，朕也乏了。”

“你能有這份孝心也是可貴，朕如果有那精力便為你解一二困難也可，隻是朝中諸事你還是要儘快本身動手。”上座的民氣裡已是對勁至極，隻嘴上卻還是做著門麵工夫。

隻是二人不知，在他們堪堪才踏出門後，本來似在熟睡的嬰孩展開了眼睛，一雙烏黑清澈的眼睛說不出的都雅。可看著閉上的房門，卻染著點點悲慘的寒意。

“老四，你也毋須妄自陋劣，你最是恭謹謙恭又深肖朕躬，以朕看來，禪位於你再合適不過的。”說罷，又皺起眉頭，有些擔憂地低歎道：“隻是你初登大寶，怕朝中老臣恃寵生嬌，你辦事多有難堪不好定奪的時候。”

林如海接過信來，一見信上暗刻的紋路，內心已有了一些設法。再翻開函件看了內容後，更是必定了心中的猜想。隻是，如果他當真如許做了，還得要一個彆人都說不出話來的體例。

一時到了善堂，林如海被請入一間小耳房內。隻見炕上坐著一個身穿越布袍子，腰間綁著一根靚藍色鳥紋革帶的少年。雖穿戴不顯，但那雙深沉睿智的俊目襯著他身形苗條，當真是貴胄天成。

林如海沉默不語，水湛隻躬身不起。過了半晌，才聽得林如海低低一歎，“罷，我隻應了你這事，這孩子今後便記在山荊名下。三皇子也請回吧，今後這孩子便與……再不相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