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4頁/共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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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聲音哽咽,雙目潮濕:“楠兒總說他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臣偶然候也感覺,臣的兒子已經死在了那肮臟的地牢裡,又從天國裡爬了出來……疇前的楠兒,愛笑愛鬨,就像一團火,現在的楠兒,倒是一塊冰,就算笑的再高興,眼睛裡也冇有半點溫度……”
李熙伸手攥住林如海的領口,手指因氣憤而顫抖,聲音帶著失控的尖厲:“你在江南殺了多少人,朝上就有多少人蔘你越俎代庖目無國法,朕頂著壓力,任你將江南的官員鹽商漕幫十足殺了一遍,你憑甚麼以為朕就會一心一意護著那蔡航?!”
作者有話要說:終究返來了,因為剛搬場,並且又恰好是年關查抄,補各種質料,忙的腳不沾地,以是在收集解禁以後冇有第一時候規複更新,抱愧抱愧。
林楠道:“謹慎禍從口出。”
頓了頓,安靜了一下呼吸,道:“陛下知不曉得甚麼叫貼加官?多風雅的名字是不是?楠兒就升過官……被人捆在長凳上,用浸濕的桑皮紙一層層糊在口鼻上,貼一層便升一品,等升到五品官,人就冇氣了……”
二人連帶著將在禦書房裡聽到的關於皇後家書的事兒,也一併奉告,是以時至本日,林楠才終究猜到了他爹到底打的是甚麼主張,當下更是窩在時府足不出戶,或聽時元洲講書,或做文,或練字,閒時抱著寶兒講講三字經便是消遣,隻隔上七八日,便去正修的園子和室第那邊轉上一圈。
林楠驚詫望向林如海,林如海也微微一愣,既而淺笑道:“如此,叨擾了。”
“蔡航的兩個兒子在揚州將蔡家的產業敗的一乾二淨,是你設的局?”
不等李熙答話,林如海淡淡道:“臣是讓人帶著那兩個小子見地了江南繁華,卻冇有按著他們的手讓他們去嫖去賭;臣是令鮑家的人去告禦狀,可他們狀子上的每個字都是真的;臣是掉換了皇後孃孃的手劄,但是呈在禦前的東西是不是皇後的親筆,陛下你應當比任何人都清楚!”
林如海低頭,語氣淡淡:“陛下言重了,臣接受不起……呃!”
李熙微楞。
林如海目光在窗外掃了一圈,又落回擊上的白瓷小酒杯,冇有答話。
“另有玉兒,才十來歲的女孩兒,天真天真,與世無爭,臣不敢想,如果楠兒冇有來京,如果楠兒冇有看破他們的罪過,等著她的會是甚麼樣的了局……”
“說到底,不過就是不信我罷了!”李熙看著那張低頭垂目,看不入迷采的俊美麵龐,神情垂垂猙獰:“你口口聲聲說送子進京是為了避禍,是為了讓朕替他尋求名師……江南被你殺成那樣,有甚麼禍可避?有你在他身邊,他又何必甚麼名師?!你敢說不是因為江南你一家獨大,怕朕狐疑與你,纔要送他上京為質?”
接下來便是存候、問好、酬酢,以及安排車馬、安設女眷等等等等,好一陣熱烈以後,終究身周隻剩了林家和前來幫手的賈府的人。林楠鬆了口氣,正要請林如海登車,一輛青綢馬車遲緩而溫馨的駛了過來,在幾人身邊停下。駕車的車伕一身粗布青衣,頭上戴著鬥笠,看不清麵貌,語氣卻極恭敬暖和:“林大人,我家仆人請故交上車一敘。”
當初派人去查,是想曉得林如海到底知不曉得暗害他後代之人是本身的皇後,最後清查的成果倒是鋒芒直指林如海,李熙獲得答案以後的第一反應竟不是勃然大怒,而是鬆了口氣,就像是做了對不起彆人的事正心虛的時候,又抓住了對方的小辮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