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第3頁/共5頁]

林楠也曉得賈政也算是儉仆的，不然也不會因為探春給寶玉做了雙鞋子就罵她豪侈，但此人向來是大男人主義，總以為管家是婦人的事兒，不肯意多問，是以又再加一把火，道：“我曉得孃舅向來不愛管這些家務事，但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如果家事不寧，陛下看著也會感覺無用。且從古至今，有多少朝廷重臣是敗在治家不嚴上的？遠的不說，前兒斬了的漕運總督，若不是被兩個兒子將河道上的銀子拿去賭了，至於惹下這潑天的官司嗎？孃舅雖向來廉潔，但是孃舅身邊的人呢？孃舅家裡的人呢？若他們惹出亂子，可不是孃舅一句不知情就能說得疇昔的。”

李資看了他好久，雖有很多話想說，最後出口的也隻是一個“好”字。

心中竟是前所未有的歡愉和滿足。

林楠隨口應了一聲，向林如海的書房走去，林全忙道：“錯了錯了！您還冇換衣服呢!”

回身掀簾子上車，上到一半卻又回過甚來，道：“你今兒要吹甚麼曲子來送我？”

林楠也顧不得計算他的無禮，皺眉道：“我的馬還在內裡呢！”

等賈政稍稍緩過勁來，才持續道：“孃舅府上每年進項多少，外甥不知，但先前卻也聽mm提過孃舅府上的花消，大的不說，隻說單一道茄子，也要用十幾隻雞來煨，做好了結不過是端上桌放一放，略動動筷子就撤了……外甥也在宮裡用過幾次飯，莫說皇子皇孫，便是陛下，用的吃食也隻是平常，且隻是將將夠的分量，每一盤總要用上大半。雖吃食上隻是小事，但朝廷到處都要用銀子，上高低下都儉仆的很，孃舅府上這般行事，的確讓人不得不……”

林楠拐到後門上馬，在門口小扣了兩下，第三聲還式微下，門就吱呀一聲開了，林全從門縫裡探一隻手一把將林楠拽了出來，又伸頭向外看了看，砰的一聲將門摔上，抱怨道：“大爺你害死我了!”

林楠拍著他的肩膀安撫道：“安啦，我會記得你替我捱過板子的。”

李資從視窗諦視著少年越來越遠的身影，這狠心孩子竟然真的冇有吹簫，隻是負動手，含著笑，悄悄看著，看著馬車一點點在視野中變小。

賈政急聲問道：“說甚麼？”

林楠似躊躇了好久，才道：“……都說，說，孃舅府上的用度奢糜的很，且觀府上的進項，應當保持不了這等奢糜的餬口纔是，乃至有人說……”

李資可貴回京一次，此次時候更緊，一大早，工部、戶部、宮裡都跑了一圈以後，清算東西上路，臨出城門前還是冇忍住，拐道朝林府馳去，還未進巷子，便被一溜的馬車肩輿擋住來路，李資看著林家門口車水馬龍的氣象，發了好一陣的呆，才歎道：“走吧。”

林楠不耐煩道：“你當父親是傻子呢？家裡就這麼大，半個時候還找不到，還能不曉得我是出門了？何況我歸去換衣服，就不會被人瞥見了？到時候瞞冇瞞疇昔，罪加一等倒是真的。”

不過，現在賈府的情勢和原著已經有了很多分歧，林家的乾係且不提，賈府先是因王夫人之事，和王家冷淡很多，後又冇了賈元春的封妃，更首要的是，賈政因被林楠數次提攜，在工部做的有聲有色，乃至已經入了李熙的眼，如果此次再將建鹽場之事給他，有了這等大政績，隻要賈政本身能行得正坐得穩，應當就不會因私藏贓物、放貸這些小事被抄家問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