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頁/共6頁]

李資的行動有些猛，被甩在身後的簾子晃的很短長，他卻一無所覺，目光在林楠身上來回掃了一圈後，望向李昊道：“六弟怎的在這裡？皇後孃娘正四周找你……”

林楠回府的時候，李昊正坐在他的小書房裡喝酒,身邊一個下人也冇留,就這麼散著衣衿，歪倚在靠窗的太師椅上,就著身側小幾上的兩碟小菜,自飲自酌,極是舒暢的模樣。

林家和皇後、和蔡家已然勢同水火，以是這天下，誰都能夠坐得，唯獨李昊坐不得……若李昊即位，皇後成了名副實在的太後，那林家不說死無葬身之地，也會一世不得清淨。

感遭到林楠的疏離，李資苦笑一聲，替他理了理鬢髮，道：“老六喝醉了，我送他歸去，你好生歇息。”

踐行？

林楠道：“方纔……”

這個事理，全天下的人，上到天子李熙，下到光屁股的三歲孩子都是懂的，隻除了極少的那幾個被人寵的感覺這天下是圍著他轉，感覺但凡是他要的東西，旁人就該跪著捧到他麵前的人，纔會感覺不平衡。

讓林楠發楞的倒是畫上提的詩句熟諳非常：“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不該是洗塵嗎？

李昊的笑聲戛但是止，看著林楠道：“你就那麼煩我？”

李昊斜著眼睛看他，道：“你竟也不勸我一句半句？”他這些日子也不知聽了多少苦口婆心的安慰，唯有麵前此人，也忒無情了些。

林楠淡淡瞟了他一眼，將畫胡亂捲了，投壺一樣向案邊的書畫缸丟去，可惜卻失了準頭，滾到了桌案底下，林全快步跑疇昔，從案下摸了出來，用袖子抹了抹灰，放進缸裡，道：“大爺，時候不早了，內裡已經擺了晚餐，您先去用一點吧。”

林楠見他看起來雖神采自如，但是行動幅度偏大，說話語氣高一聲低一聲，皺眉道：“殿下的確是醉了，我去尋人送殿下回府。”看李昊這般景象也不像是有閒事的，早送走早清淨。

那是李白的《月下獨酌》，林楠阿誰期間的人，個個在十多歲的時候都會背了，若不是這畫上的場有些眼熟，他差點要對出“天王蓋地虎”的暗號來。

李昊笑容諷刺，在他母後眼裡，蔡航出事，是李資、李旭的錯，是於長箋的錯，是賀明德的錯，是林如海的錯，是林楠的錯，乃至是他的錯……隻要她本身冇錯，隻要她弟弟最無辜。

李昊眨眨眼，端起酒杯嗅了嗅，道：“好酒？如何本王喝著也就普通啊？”

原不過是擠兌的話，誰知林楠聞言，二話不說，一口喝完。

林楠低頭品茶，一麵胡思亂想，等著李昊翻臉，亦或者拂袖而去。

李昊點頭，伸長了腿靠在太師椅上，雙眼有些迷離，卻又嗤笑一聲：“我曉得你不過是說說罷了，好笑我竟真有夙願得償之感。”

那邊李昊還是揮動動手臂，狂態畢露：“現在大皇兄冇了，輪也該輪到我了吧？成果他非論嫡庶，論才調了！好，論才調就論才調，我也自傲並不比任何差……可誰曾想，誰曾想竟是如許的成果！”

他不喜好皇後，不但是因為私家恩仇，更因為她骨子裡的這類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