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頁/共3頁]
元春連道不敢,皇後在一邊聽了,略略支起家子問:“你探親的日子皇上準了?”便不再多言,不過留劉遇在她宮裡用膳。元春雖為庶母,到底年青,再留下去也不適宜,立時便請辭了。
隻看了那名單就能明白啟事――長長的滿滿的一紙奏摺,俱是先皇親信。太上皇年紀漸長,便更加地重舊情,年初才嘉獎過此中的幾家,現在一巴掌下去,打的但是他白叟家的臉麵。
“才說到你這趟差事,擔擱了這麼久,身上肉都冇幾兩了,可查出甚麼花樣了?”上皇夙來是心疼這個孫兒的,板起臉來道,“南巡本不是甚麼苦差,看把你累的,如果真的甚麼事兒都冇有,你也彆怪皇祖父不給你那聽風便是雨的父皇麵兒,實冇有他如許為人父的。”
“你覺得你躲得掉?太上皇不會問你?”
“來時在皇祖父那兒碰到了承恩侯,還說因著他母靠剋日不能出去存候,叫我來問母後一聲,怎的不歸去探親呢?”
也確切是個表白態度的體例,不過.......天子當然曉得他有私心,也不點破:“其他呢?”
他如同走的時候普通陣容浩大地返來,忠順王親身到船埠去接他,叔侄相見,倒也敦睦如初。至於朝中高低或等候或驚駭的、對於那筆龐大虧空的措置定見,也冇有大師設想中的那般雷霆震驚。
劉遇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從知有這孩子存在的那一日起便心心念念,以後再有多少孩子,都不如這一個當時的期盼。看著他出世,看著他睜眼睛,親手喂他湯飯,教他讀第一本《三字經》、《千字文》,投注的心血自不必提,是以他父子二人,乃至比平常百姓人家的還多幾分密切。
天子笑問:“如何算補齊了虧空?”
皇太後那兒倒是好打發,他們祖孫倆一貫淡淡的,劉遇不過是請個安就能走,臨了倒是被囑托了一句:“你母後病了幾日了,你去瞧瞧她,就說皇祖母問她的身子。”
“你曉得他們虧空了多少?這隻是江南一處的鹽稅,你就查了這很多日,還是底下人不敢懶惰的速率,天下那麼些地呢?另有布、糧、油......也不知吃了朕多少下去!三年,三年能補得了天去?”
皇後笑道:“擱我這兒上眼藥又有甚麼用?真當我這兒能管甚麼事?同你父皇說去。”
“兒臣不敢。”
劉遇目不斜視,照端方給元春行了禮,又道:“前一陣子為了我母舅家的事,去了榮國府一趟,走的倉猝,行走間恐有怠慢老太君的處所,勞請娘娘歸門探親的時候,替我陪個不是。”
劉遇彷彿就是個淺顯的欽差,而非可先斬後奏的皇子。他把那筆賬算的清清楚楚,把統統相乾的人列得整整齊齊,隻是就此呈給皇上,該如何罰,他連個建議都冇有。
“費事不費事的,也不是孩兒想躲就躲得開的,若真是以弄得賢德妃惱了孩兒,也隻得求母後替孩兒做主了。”劉遇把姿勢又擺低了些,他同皇後嫡母庶子的,向來不過麵上的和藹。現在竟托元妃的福能走近些,也是不測之喜。
太上皇年齡已高,仍閒不下來,本日召了幾個兒孫逗樂之餘,也拿朝堂上的新奇事兒出來講說,聽到劉遇來了,倒是笑了:“才說到他,但是巧了。忠順不是說今兒個纔去接?這就來了,也是他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