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第1頁/共3頁]

王平在一旁聽著，感覺這不是父對子，竟是仇讎之間，非要決出一個存亡勝負不成，即使帝王之家無甚親情，但能對著幾個兒子暴虐至此，也是少有的了。

宮門外的喊殺聲垂垂弱了，黑暗中雖有燈火，卻也看不清下方的人頭旗號，但見那影子惶惑，應是職員有了變動，說不得是某個將軍領著一起兵士過來，人數上有了威脅，又或者是名譽上有了威脅，讓叛軍先自膽怯了。

“多年舊事，何必去尋？”王平神采淡淡，並不為此事動心的模樣，“幼時曾想過，可厥後，有了父親，就再冇想過此事，現在再想，也不過是遺憾與生父緣分陋劣罷了。”

袁寺人前二十來年是在潛邸當中，背麵近三十年都在宮中，對宮中的事情那是瞭若指掌，本來應因大哥而影象力減弱的題目，在他身上竟是從未有過，提及舊事來源曆在目，連天子寵幸過的那些個女人有封號冇封號出身如何都能說上一二，就連那等隻被天子寵幸過一次就丟在腦後的宮女也能記得幾個，談起來也如平話一樣，頭緒清楚，時候連貫。

“是。”王平先應了，卻又苦笑道，“陛下厚愛，長生卻怕拖累了彆人，與其今後家宅反麵，倒不如挑個淺顯些的，免得鬨了笑話。”

“真人可曾想去尋覓？”劉福笑著探聽了一句。

劉福略欣喜了兩句，也不再多問，晚間並未過夜，以職責故，趕著回廣域園了。

站在雕欄前，天子一身藏青色常服，衣上金絲勾畫出的五爪金龍於燈火夜色中騰踴雲端，一雙黑眸此時鋒利如鷹，眺望著下方的亂象，聽著那陣陣喊殺聲，語氣峻厲：“這幫孝子，真是大膽！”

晚間，袁寺人的門徒，現在在天子身邊也能獨當一麵的劉福過來了，袁寺人又問了問他這件事，見冇甚麼壞處，便不再理睬。

話語中肝火凜然，但麵色卻不非常活力，彷彿是“早推測有這麼一出，但真的有了這麼一出，還是不歡暢”的模樣。

“鬨甚麼笑話，憑你的身份，甚麼人娶不得？”天子竟是有些怒了，不喜王平這般自謙，瞪了眼睛。

“是，年初定的。”

天子卻成心提點一樣，多說了兩句道：“理國公不過是秉承先祖威名罷了，這已經是第三代，眼看著下一代就要降等……你可不要被那幫不爭氣的拖累，朕親身給你選，選個好的，必能讓你快意。”

宮門外已經完整安靜，火龍都退去了，喊殺聲也停了，溫馨得彷彿甚麼都冇產生過，卻能看到那鋥亮的盔甲和矛戈的反光，於夜色中格外森寒。

再則，封建社會的當代男尊女卑，很少有女皇，想來天子也不會應戰這一點，以是……心頭一跳，王平微微垂下了視線，擋住了眼中思路。

老五更蠢，非嫡非長，本身也冇甚麼本領，就會耍點兒小聰明，還覺得彆人都是笨的，看他布的這個局，手底下竟是連個聰明人都冇有，還無能甚麼事？！

後宮當中，最是險惡，有身妃子流產落胎的事情，暮年不斷於耳，近些年來，因天子春秋大了，寵幸妃子減少，也未曾留下多少種子，再無人有身。這五位皇子，就是宮中碩果僅存的五位了。

太康二十五年七月，三王之亂。

自從看到了結果，天子對修煉的熱忱愈發高漲，老是催促王平煉丹，並特地封了他一個“真人”稱呼，反倒是無形中廢了他在翰林院的本職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