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1頁/共3頁]
苦了馬文才滯於梁家,隻為著將事情告終清楚。
“山伯一事皆是老婦一力促進,與我兒無關。他自是一心想與祝娘子在一起的,隻怪老婦以死相逼,我兒無可何如才與縣令令媛結婚。”梁母盤跚著走向梁山伯,蹲□悄悄拍著他的後背,慈愛之意閃現無遺,微微紅了眼眶,“我如何是那忘恩負義之人,又如何不知祝家於我家大恩,如果今後祝家用得上老婦之時,老婦縱是一死也毫不推讓,然隻要我兒,我是捨不得的。”
“七兄,我們走吧,我乏了。徹夜我就想回家,我想母親燉的羹湯了。”祝英台話語當中儘是疲累,就連眼眸都彷彿蒙上了一層暗淡,隻低著頭拉了拉祝熙之的衣袖便要往門外去。
見此,祝熙之倒是再不去理睬梁山伯,男兒頂天登時,隻這般小事就做痛哭流涕狀,他此時竟是有些光榮未曾將英台嫁與他了,哪日若真是遇險,恐還要英台去庇護他不成?隻怕又是一王凝之,然,他家英台如何也不能落得謝道韞那般慘痛了局。
撩起祝英台一綹仍為長髮的青絲,悄悄綰了一個結,以長髮代替髮帶將散落的青絲綰好,如此看倒是美麗了幾分,便是那短髮也顯出幾分少女風采。
“母親,你莫要動氣,莫要動氣!都是兒子不好,是我不好,叫你如此年紀還未我操心。都是我的不是・・・・・・・”梁山伯邊幫梁母順著氣便低聲認錯,微微搖著頭,如何看都像是一錯愕失措的孩子,“我如果聽你之話未曾分開吳郡去萬鬆書院肄業便好了,皆是我的錯。”
說道最後,梁母已是泣不成聲,身子搖搖欲墜,大口大口粗喘著氣,若非梁山伯托著她,恐此時早已倒地不起。
祝家兄妹果然連夜往家趕去,卻在半途被一飛奔而來的駿馬攔下,祝熙之正想問是何種情狀,卻見騎馬之人恰是雲昊,其從懷中摸出一個手信交於祝熙之道:“我家郎君方纔被謝大人叫去了,實在來不得,隻要我不管如何將此信交與熙之郎君。”
接過信來,就著月光看清了此中內容: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六合合,乃敢與君絕。
“老婦自是曉得祝家不會苛待我兒,然如果祝娘子真嫁與我兒便是祝家無此挖苦看低之心,也保不得彆人會這麼此想!山伯是梁家獨一香火,其父更是自小教誨他士可殺不成辱,他本日能夠為著娶到祝娘子而歡暢半晌,於他日卻能夠因著彆人指指導點,說他借了祝家東風並無真才實學且與麵首無異受人詬病而痛苦平生。豪門子如何娶得世家女,便是祝娘子肯嫁到我梁家,我亦是不能叫山伯受辱,不能叫梁家清譽被毀。”
祝熙之將祝英台代進懷中,見著她小半數已然變成齊耳短髮的青絲一陣輕歎,這又是何必呢?為著這麼一個負心之人,將那常日裡蓄的極美的如同黑絲綢般的長髮剪去又如何值得?
想是不想本身母親如此蹲著與本身受累,梁山伯隻得拿開手去,漸漸扶著梁母站起家,此時世人纔看清他麵龐,果然儘是淚痕,眼睛腫脹通紅,血絲充盈。
也不看馬文才那副好笑的模樣,祝熙之儘管鬆了手略帶諷刺的笑道:“錢老夫人,您還痛麼?要不我去叫一大夫過來給您瞧瞧,就前些年一向為您瞧病的那位名手吧,此時他正於我祝家小住幾日,您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