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卷一第一章[第2頁/共2頁]

李姨擰不過她的性子，隻好放行。

閒眼瞧去，便見那女人一身青衣飄然，發如墨染，柔嫩的身子正倚著桌沿，尤像淺池幽立的清荷，隱透出一股崇高清婉來。

冰雪夢過無數回如許的場景，青衣女人背對著她，收回朗朗笑音，再勾著指對她輕聲言語：

指尖掐住細肉，刺痛的感受才讓她稍稍答覆認識，她望著外邊，雙目悠遠無神，統統的苦化作唇齒間的淺歎，無法得令民氣碎：

“你這瘋丫頭，彆打雪兒重視，她夠苦了，冇了影象在這世道更冇甚麼依托，經不起你玩弄。”李姨話說得又急又重，說完還不解氣的將手拍在桌上，弄出一聲巨響。

一坐好久，待雨停了，方纔提著紙傘出門。

她一向做著一個夢，夢中唯有一名女子。

“你便是姨說的小仙子？

許是她本應巧笑倩兮，現在沉默無聲反倒不該，冰雪便不由自主的昂首對上了她眼。

水滴擊在青色石子巷子上，清脆的響，諦聽一番，便似古箏撥絃，聲聲入耳。

李姨家宅大，購置精美，廳前左邊有個小水池，裡邊種了夏荷，這個季候瞧不見，唯有到了夏季，清荷條然綻放，出淤泥而纖塵不染，崇高高雅，冰清玉潔，她甚是歡樂。

她來時是一身清清冷冷，走時背脊挺直，依是穩定的冷酷與清雅。

美極的女人。

“這茶不好。”

張了唇，想說些甚麼，卻終是冇法出聲。

而現在，冰雪麵前這身著青衣的女人緩緩轉過身，暴露溫婉的笑。冰雪下認識捂住心口，與青衫女人稍稍對視，竟被對方如水的眸眼帶著飄零。

“你若不棄，我定存亡不離。”

“當真美極，難怪姨寶貝得緊。”她的聲音清雅如風，和熙且和順，白淨的手指扣著桌沿，正勾了唇含笑。那垂落的青絲攀附在她臉頰，清婉之間自帶嬌媚，活似了花海仙子，正提著裙襬翩然輕舞。

……

屋外，雨的清爽還殘留還是，一股冷風灌出去，直直嗆在雨寒喉間。她啞著嗓子低聲笑笑，聲音淒婉鋒利，全非常日的清風溫和。

——便是死，也不成棄我。”

李姨彷彿早風俗了這女人裝模作樣，挪了挪眼，一臉不屑：“自是比不得你去皇宮大內偷的好，但，冇得嫌。”

而正在這時，李姨返來，青衫女人便笑了笑，正端莊經的坐上凳子，一手撐在桌沿，一手提起茶杯，待李姨跨出去，才動動了眉梢，笑：

她冇能回絕，大腦先一步為她做出了挑選：“好。”

“哎！雪丫頭，你可來了，那簪子標緻得緊，姨昨兒便想著拿給你瞧！”

冰雪聞聲心神一頓，揹著身子，卻又彷彿能瞧見對方盈盈巧笑的容顏，沉沉吐出一口濁氣，分開的行動並不斷歇，也不賜與任何答覆。

琉仙居是個藏匿的世外桃源，兩年前她受了傷，被這裡的人救起，失了影象，傷好也無處可去，便在此定居。琉仙居每月有外出采辦的人，她平素披頭披髮，疏於打理，便托人帶了個簪子，本日能取。

冰雪走後夢月雨寒閉了閉雙眼，任由李姨數落她的各式不是。

“夢月雨寒，我的名，記下它。”

十一年前。

她閒閒走入前廳，未料屋中有人，既見一名女人落拓站於桌旁，頓時心神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