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頁/共3頁]

“書上所講，倒是實在……”

心的跳動彷彿已到了門前，嗓子尖都是炙熱的痛。

那目光冰雪不懂，但這人間她不懂的太多，她本就是清淺之人，聽任不管，事不沾身，才活得舒坦安閒。

烏黑的四周過分安好，她就倚在雨寒懷中，隻能聞聲對方輕柔的喘氣。

冰雪隻感覺腦筋一熱，衝動下竟不由自主的動了手，一掌打在對方臉上。

“好極。”涼透的聲音自雨寒唇畔排泄。

暗中與驚駭肆意跳動，雨寒將火拿近些，照亮了牆麵上的圖案。自人像左邊牆角起，一幅幅畫擺列一起，連接了全部屋子。

冰雪看著麵前的人，心尖都在發顫，火紅的光就在對方臉上跳動，青衫卻隱在了陰霾火線。

青影擋在她身前，微小的火光下甚麼都不清楚，唯有那雙柔水的眼眸，盈盈鎖著她。

巴掌落下的聲音清脆清脆，雨寒冇躲，生生受了她這毫不包涵的一掌。

從第一幅畫起。壁畫上有兩名女子，或許是因年份久了，色采班駁，已瞧不出她們的容顏與身姿，但大略能猜出她們在相互為對方綰髮。那上麵是相濡以沫，溫馨和緩的場景，她們彷彿纏綿一起，親如姊妹，讓人生出暖和的感到。

她吃力排解心頭的驚駭，而雨寒這邊已走到牆角停下。燈火中的青影晃了晃，不知是否是冰雪的錯覺，她竟覺著這曼妙的身姿透著深深詭異。

冰雪一駭，就瞅著對方那敏捷泛紅的手指，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氣憤，看到了深深的怨，那眼神冰雪讀得太清楚了，那是想要將她撕碎的情感。

冰雪握緊袖下的手指，看著詭異的雨寒，涓滴不敢輕舉妄動，她麵前之人就好像一隻美豔卻可駭的鬼怪，讓她從心底生出驚駭。

雨寒將燭台拿在了手中，光領著她走，冰雪沉默的跟在她後邊。

她覺得雨寒會像斬斷燭台柱子一樣一劍取了她命，卻不想對方盯了她好一會兒，竟又將頭轉開了，提了火再度走到壁畫前。

兩人看著畫，定了神，心間生了幾分奇特，冰雪不由自主向前一步，想伸手觸畫，卻俄然被雨寒攔住。

她細緻圓潤的指尖貼著畫壁，纖指相合，竟條然冒起一縷白煙，清楚是灼燒的跡象。

她單手持劍，隨便挑了劍花，內力傾瀉，對著燭台的支柱橫齊截劍，竟將鐵柱子從中截斷。

藐小的火焰一瞬竄出，冰雪眼跟著一跳，隻見那忽明忽暗的幽煙閃動在雨寒眸眼，印著奇特的光芒。

冰雪聽著雨寒報告，美目滑過人像俊朗的容顏，定了好一會兒，眼中的光才暗下，轉向了彆處。

而麵前這壁畫應是用鳳凰鸞彩所做，畫中的兩名女子便是雨神與雪神。書中說六合之初本無雪之神，是雨神讓東海神龍助她造了朵雪花，灑下凡塵，引發塵寰雪災，一時死傷無數。雨神便被關禁千年，千年以後她卻不知改過，在雪花中埋入心血，並助雪花修得神力，青龍無法，遂封雪花雪神之位，永久奉養於雨神。

緊了緊手，想道個謝，昂首卻隻見對方揉著滲血的指尖，瞧著她略一挑眉，“小仙子，這畫上雖是美人，倒是碰不得的……”腔調再一轉，“仙子既要美人，不就在麵前……”

“我曾讀過一部本殘書，喚作《古荒錄》，此中有記錄：東海神龍，乃青龍之子，執掌水域，可化身人樣，高大威武。頭戴玉冠，美玉鑲嵌，手持三丈戰戟，一戟方可斷水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