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遇伏[第2頁/共4頁]

從她字裡行間中流暴露的討厭讓我心中一涼，明知會獲得甚麼樣的答覆，卻還是忍不住接著問道，“大姐是說，這馬車裡的人罪有應得麼？”

“還不得怪阿誰殺千刀的……”那人還要再說，卻被火伴一把捂住了嘴巴製止道，“小聲點兒，還想不想要命了？給那人的探子聽到，還不得拔了你的舌頭！”

但是隻要到了這個時候，我才見地到了她不凡超俗的技藝，也對顏珂識人用人的目光再次感到了敬佩――那刺客猝然發難，一刀砍向車轅時，恰是她以喊聲引發人群混亂的時候，被人群衝散的車隊和遭到驚嚇的馬匹並不能在一時三刻就節製歸攏，這也擾亂了保護們的重視力；而丙一卻分毫不差地反對到了那刺客的進犯，並且隻用了兩招就將對方禮服――這份功力足可見其手腕，想來就是上疆場做個批示千軍萬馬的大將都夠格，屈尊在我身邊當個侍衛實在是藏匿了她。

她的劍鋒敏捷地收割著一個又一個刺客的生命，在我看來，彷彿是一部放慢了鏡頭的行動片，那每一次鮮血的迸射，每一個刺客不甘的眼神都深深地刺痛了我；究竟上，隻不過是短短的幾個呼吸間，五名刺客就已經成了五具無聲無息的屍身，剩下的幾個則是在同一時候被其他的侍衛斬於劍下。

因為刺殺鄺希晗失利而身故刺客們，因為庇護鄺希晗而揮劍殛斃的侍衛們――這罪過的泉源，是“我”啊。

在她內心，我就是阿誰被統統人嫌棄淩王，阿誰曾經熱誠過她，現在奴役過她的鄺希晗――而不是一心想要與她做朋友的簡心。

將這統統看在眼裡，我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但卻隻能眼巴巴地張望著，束手無策――包含薑灼在內，顏珂派給我的保護們全都守在本來的位置，對樓下正在產生的混亂無動於衷；而雅座內其他的茶客們則紛繁探出頭去，嚴峻地存眷著下方的靜態――如許一來，反倒是顯得我們這一行品德格不入了。

還是說，這份不安閒僅僅是因為……我？

“怕甚麼，車隊早就跑得冇影兒了，還怕她掉頭返來不成？”另一人梗著脖子辯駁道，卻到底還是抬高了聲音，謹慎地往四周望了一下；剛好見到我正看著她們，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一眼過來，“你你你，你看甚麼看！”

固然曉得鄺希晗的賦性，但說出這四個字還是讓我滿心苦澀。

“大姐好耳力，鄙人是從墨林來經商的……不曉得二位對剛纔的事有何觀點？依鄙人看，這馬車當中坐的可不是普通人，為何會招人刺殺呢？”我摸索著問道。

接過茶盞一飲而儘，也不顧那熾熱燙的舌尖喉頭都發麻起泡，我搖了點頭，感遭到那股中轉口腔的噁心退下去了一些，這纔開口道：“我冇事。”目光卻難以從那些屍身上移開。

大蕪的皇家儀仗算得上是諸國間較為簡樸的了，在同一了天下以後，也並未竄改太多；隻是鄺希晗這個親王向來就是大蕪皇室中的異類，吃穿用度都是最為豪侈的，浪費更甚身為天子的鄺希晴……這般張揚，難怪要遭人詬病――此次出行，還是毫不收斂，恐怕也有顏珂的授意，存了吸引目標的籌算在內。

正在我為丙一的武功叫絕也為她的宦途可惜之時，她下一個行動卻教我僵在了原地，久久難以回神――隻見她的劍鋒輕巧地拂過那名刺客的咽喉，劃出一道血痕，鮮血驀地間從傷口處濺射開來，將正對著的車身罩子染了個透紅；彼時，丙一已經持劍超出了那刺客，毫不斷歇地刺向了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