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求醫[第2頁/共3頁]
也不知是江湖人以訛傳訛瞎汲引,還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封的。
“寧肯托其有,不成信其無。”毫不避諱對上她的目光,我隻好下了一劑猛藥,“再者,皇姐也不肯眼睜睜看著我毒發身亡吧?”
少爺被她的氣勢嚇得瑟瑟顫栗,連聲音都幾近變了調:“回陛下,這、這毒名為遲暮,乃是當年自柔然蠻族傳至我大蕪的種類,當世罕見,草民也是偶爾聽師尊提及過。中毒者先是體虛氣弱,精血兩虧,然後五感漸失,神思癡鈍,最後滿頭華髮,描述乾枯如七旬老嫗,衰竭而亡……”
“這毒可有解?發作時候是多久?”我正惶恐驚駭之時,盧修竹已是搶在我之前問出了口。
後者張了張口,倒是不知該如何回話。
這個假定教我忍不住癡癡笑了起來;重視到鄺希晴不明以是地睇來一眼,趕緊咬住嘴唇,強自將那笑意壓了下去。
“你說。”她點了點頭,眼中的龐大一閃而過。
而現在我最需求的體貼的,還是那馮斯卿所言是否失實;倘若我真的中了毒,又要如何解毒呢?
“既是皇夫的保舉,想必是有幾分獨到之處――你且說說看。”很快收回目光,鄺希晴可有可無地朝著那少年揚了揚下巴,暖和親熱中又帶了幾分不覺得然的隨便,明顯與我一樣,並不信賴這個羞羞答答的少年有甚麼本領。
堂下端端方正地跪著三人,彆離是我在假山後偶遇的醫正馮斯卿,太醫令扈白芍以及盧修竹連夜從宮外請來的大夫。
會不會也有那麼一點點地……想我?
若要下毒,她有的是機遇……而我的墳頭早就長滿了野草,那裡還用得著比及現在?
本來冇希冀這少年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我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看了他一眼,又悄悄去看身邊的鄺希晴。
馮斯卿先前已經替我把過脈,還是不改那套說辭,咬定了我身中劇毒,但是細心問起是甚麼毒,她卻又說不出個以是然來,教我隻無能焦急。
如果不能精確揣摩主上的心機,怕是一不謹慎就要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裡身首異處。
――私行超出天子召了宮外毫無品階的大夫入宮,不但透露了他在這宮裡宮外都具有屬於本身的權勢,也申明他對鄺希晴貧乏信賴。
我印象中為數未幾的幾次來到這寢宮正殿,還從未像這般嚴厲嚴峻過;偌大的正殿內,滿滿鐺鐺地呆著幾十號人,卻溫馨得彷彿能聽到一根針落地的聲音,教人下認識地放輕了呼吸。
“嗬,戔戔一介白身,也敢違背朕的旨意?你就不怕,朕派虎賁軍圍了白雲穀麼?”鄺希晴輕笑著反問道,眼中卻一片冰冷,明顯是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以及他師承的白雲穀動了怒――畢竟,在任何一種封建統治下,抗旨都是要掉腦袋的極刑。
那太醫令皺著眉頭思考了半晌,好似有甚麼難言之隱;從側麵看去,總感覺她正謹慎翼翼地盯著鄺希晴的臉,像是要從她臉上看出甚麼端倪――想來也是,能坐到太醫令一職的,不會察言觀色如何行?
歸正,我也管不了堂堂皇夫的事情,更擺佈不了他的設法,隻要他彆魯莽行事,連累到我就行了。
“也罷。”很久,她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像是被我說動了;可我明白,這隻是她不肯意再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與我辯論罷了――或許是另有對策――鄺希晴向來就不是一個輕易讓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