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突圍[第1頁/共4頁]
明麵上看,這湘維太守算是我淩王府一係的官員,且不說她犯了甚麼事,不經我首肯便將她打落上馬,可不就是在剪除我的翅膀,打我的臉麼?
極致的驚駭之下,人類的潛能被無窮的放大,在薑灼的動員下,我很快跟著她穿過黑衣人的包抄圈,爬上了馬車;薑灼並冇有與我一同坐進馬車內,而是抄起馬鞭,狠狠地抽上了馬臀。
難堪地放下勉強接到的空茶盞,我想起家抖一抖茶水,餘光見到薑灼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更是煩惱,趕緊回身背對著她。
薑灼若無其事地將手中的匕首收回,與其他幾名保護使了個眼色,一扯韁繩,帶頭衝了出去。
據我分開纔多少光陰,她竟然已經淪落到被撤職放逐的境地!
正恍忽間,卻聽一名保護欣喜地說道:“是泗陽城!”
――唉,她是看破我不會騎馬了麼?
與她們這般不管不顧的吃相一比,卻又顯得方纔我的模樣已算得上是斯文了。
天光尚早,城門纔開不久,出來做買賣的攤販並未幾,大部分都是賣些早點吃食的謀生,比不得端莊飯店裡的精美適口,我隻看了幾眼便一心撲在桌麵上的早點當中,儘力填飽肚子;薑灼倒是比我這個親王更有貴族禮節的氣度,細嚼慢嚥,悠然得意地吃著,時不時瞟一眼窗外,打量著是否有熟諳的麵孔。
“殿下大恩,部屬無覺得報!來世當牛做馬,以供殿下調派!”她跪倒在地上,“嘭嘭嘭”磕了三個頭,哽嚥著說道――我禁止不及,隻能生生受了她的大禮。
火堆已經冇有剛撲滅時那麼旺了,隻剩下一簇不大不小的火苗顫顫巍巍地跳動著,輝映出統統人晦澀難懂的神采。
鼓足勇氣走上前,正籌辦手腳並用爬上馬,卻見薑灼忽地催解纜下的馬靠近了幾步,來到我身側,然後雙手抄起我的腰,將我提了起來,坐落在她的身前。
那被押送的犯人穿戴破襤褸爛的紅色囚衣,粗布鞋麵已經磨得暴露了腳指,手腳均銬著拇指粗的鐵鏈,行走不便,偏生她身後的差役總在她放快步子時毫不顧恤地推搡一把,迫得她不得不踉踉蹌蹌地走著,描述非常慘痛――也不知犯了甚麼大罪,看模樣是要被放逐到蠻荒之地。
因而世人分作幾撥順次入城,相約在城裡最大的堆棧會麵。
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掩去唇邊的苦澀笑意,卻聽樓下一聲石破天驚的鑼響,震得我失手打翻了茶盞,衣襬上濕了一片。
在觀瀾城外的私道上碰到埋伏,未經修整便徹夜疾走,倒是比預定的時候要早到泗陽。
就聽那匹脾氣和順的赤狐馬嘶鳴一聲,立即如離弦之箭普通疾射而出;車廂一抖,震得我差點跌出馬車外。
或許還要算上隱在暗處的暗衛……但是連我也不曉得,顏珂安排的所謂不到危急關頭不現身的暗衛們,還餘多少。
肚子餓得狠了,我與薑灼便要了堆棧二樓的雅間,一邊吃東西一邊等另幾名保護前來彙合。
僅僅是如許假想,我的心便痛了起來。
我親眼瞥見一個保護砍翻了一個黑衣人,隨即就被黑衣人的朋友抹了脖子。濃烈的血腥味在夜空下滿盈開來,教我本還渾沌不明的認識陡地復甦――如果冇有這些人庇護我,那麼死的人,就是我了。
視野所及,倒是一隊差役壓著一人顛末樓下;搶先的差役手中提著一麵銅鑼,方纔那嚇到我的動靜便是出自她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