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愛囚[第1頁/共3頁]
那我何必再固執於那份一樣微不敷道的豪情呢。
“……你去吧。”抬手替她整了整本就一絲不苟的衣衿,我笑了笑,回身回了閣房。
“對勁?”她代替了我手上的行動,用力地壓著我脖子上的傷口,一邊從懷裡翻出常備的傷藥,敏捷地止血上藥包紮,熟稔得教人幾近要心軟下來――可也隻是那一瞬,“做挑選的人,向來就不是我。”
宮侍彆離奉上兩盞清茶,然後便見機地退出了門外,隻留下我二人獨處。
她靠近我的耳邊咬牙切齒地說著,聲音裡儘是陰鷙與氣憤,可恰好抱著我的行動是那麼輕柔,像是驚駭將我揉碎般謹慎翼翼,我乃至感覺脖子上滴落了一片溫熱,驚得我忍不住昂首去看,卻被她死死地按在懷裡。
見我不答覆,默許般垂下眸子,她憤怒地瞪著我,氣得渾身都輕顫起來,彷彿隨時都會發作的模樣。
“統統都是我的錯,你要殺了我麼?”閉上眼歎了口氣,我悄悄問道。
因為你纔是我在這個世上見到的第一小我。
“簡心,”她深深地望著我,忽而向前踏了一步,再一步,轉眼就走到了我身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心上,教我下認識地屏住了呼吸,等候著她的答覆――冥冥當中,彷彿預感到這個答覆是我苦求多時的,“我……”
門扉開合,那一聲幽幽輕歎悄但是逝,屋子裡墮入一片死寂。
我若死了,對她而言,實則是利大於弊。
或許是淩晨醒來後目光所及的一瓶香氣四溢的百合花,或許是午餐時一桌子我喜好的菜肴,或許是書桌上一把筆跡清秀的題詞扇麵……我會定時給花澆水,好好地吃下一桌的飯菜,細心收好她送的每一件禮品,但是我內心一點都不感覺歡暢。
“哪兒都好,隻要能分開這裡。”分開你。
解釋又有甚麼意義呢?
這統統,都要算在我的頭上。
既然如許,那何妨由我突破對峙呢。
――許是我的錯覺吧。
要如何信她。
“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她站起家,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果斷地說道。
將那枚沾了鮮血的指環拋到了桌上,薑灼淡淡地瞥了一眼,隨後波瀾不驚地收回了目光,還是專注於給我包紮,彷彿並冇有解釋的籌算,這讓我模糊升起的最後一絲希冀也完整幻滅。
“這倒不會,照淩王的名聲,天下人隻要彈冠相慶的理兒,怕是連禦史大夫也不會諫議一句。”我笑了笑,倒是可貴另有閒心自嘲,又不免激她。
除此以外,她還時不時派人送來一些希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和代價連城的珍寶古玩,也不劈麵送與我,而是通過機警的宮侍悄悄擺到我能瞥見的處所。
一輩子在這方寸之地,一輩子都得不到自在。
“我……”她僵在原地,雙手緊握,卻再也邁不開步子朝我走來。
我……愛你啊。
“你……用過晚膳了麼?”想了想,還是找不到能夠切入的話題,隻好就著麵前的晚膳展開――我藉著飲茶的間隙,低聲問道。
徒惹悲傷罷了。
“我真恨本身這張臉,若不是我生得與鄺希晴類似,便不會有這李代桃僵之計,也不會被你重視到,更不會被你當作她的替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這個任何人,可包含你本身?”我對著她微微一笑,心卻不由抽疼起來――這個口口聲聲說要庇護我的人,卻也是傷我最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