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回[第2頁/共3頁]

樓至聽聞他話中有話，便收斂了嬉笑之色問道：“此話怎講？你但是有甚麼難堪的事要我援手麼？”劍布衣不置可否道：“如此說來，你是認定他了？”樓至見他有此一問，緩緩點頭道：“你冇見我的身子麼，現在冇幾日風景就要進宮了，我現在是數著時候過日子，就怕橫生了甚麼枝節，進了宮統統有他照顧，卻也冇有不放心的處所了。”

這邊廂兩人在廚房中忙著，樓至調好了齋飯往鍋中一扣，卻覺炊火之氣劈麵而來，趕緊回身躲避，到底乾嘔了幾聲。劍布衣見狀上前攙扶住他的身子，伸手在他後心上按摩了一陣，一麵低聲說道：“此事是真？日子算得準麼……”

樓至回身摒擋齋飯，卻未曾理睬，一時候飯菜齊備，便號召大師一起用膳，旁人倒還罷了，那質辛好久未曾見到劍布衣，甚是親厚，纏著他談講沿途風景，風土情麵等語，倒把個劍布衣纏得飯也未曾端莊吃，一頓飯稀稀落落倒吃了一個時候。

歸原主天佛假麵,感琴瑟又止欲言

劍布衣聞談笑道：“這倒奇了，當日在佛鄉當中你如何嬌縱我來？現在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這孩子不過模樣兒工夫俊些個，我卻不信我那裡比不上他。”樓至聽聞師弟拈酸之言，噗嗤一笑道：“你可要在此地陪我多住幾天呢，我現在總想酸的吃，有你在此，更加連青梅也不消預備了。”

劍布衣聞言連連擺手道：“罷、罷，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招惹了他去？既這麼說，你隨便給我燴一碗齋飯罷了，也算嚐嚐中宮的技術。”樓至冇何如白了他一眼道：“這個輕易，還不與我廚房打雜？”兩人談笑著進了廚房，宮無後正想尾隨而入，卻聽得內間響動，心知是質辛醒了，公然聽聞內間呼喊，也隻得先出來奉侍他梳洗。

一時候世人散去，劍布衣方得了空子吃碗安樂茶飯，一麵向樓至抱怨道：“我就佩服你的耐煩煩兒，當日在佛鄉當中，如果我敢這般膠葛你，早就禪天九定上手號召，誰知到了這一名這裡……”說著朝內間努努嘴兒，“竟供得他菩薩普通，我卻冇這個耐煩，看來你天命就是在家相夫教子的，我卻隻能做個孤鬼兒，獨對青燈古佛了……”說罷作勢長歎了幾聲。

樓至給他逗得掩口一笑道：“勸你少浮滑些罷，隻是這嫡親之樂的妙處，未曾誕育過孩兒的人是不能瞭然的，倒是前兒那孩子可還在膠葛於你？”劍布衣聽聞此言不依不饒道：“好其中宮娘娘，不出閨門的金枝玉葉，專愛探聽坊間訊息，要不是那孩子纏得我冇法，誰有阿誰閒工夫來瞧你。”樓至聽聞此言佯裝不悅道：“敢情我是沾了咎殃的光了，我就曉得你內心冇有師兄，不然如何這些日子都不來瞧我。”劍布衣聞談笑道：“我倒是合該早些來瞧你，隻是現在……也算是白來一趟。”

劍布衣見他神采篤定，還想再說本身心中之事，隻是他既然決意入宮，現在提起此事不過徒增傷感，深思半晌，方從袖中取出一物遞在樓至手中道：“既然如此，此物你留在身邊，萬一有萬不得已之處，也用得著。”樓至伸手接過，拿在手上一掂，便知是當日從本身麵上蛻下的天佛麵具，抬眼深看了劍布衣一眼，卻見他笑道：“我本來想與你參詳此事，隻是現在見你這般風景……罷了，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伉儷既然一體同心，我們外人卻也難以插手，隻是你向來純真，現在進了那不得見人的處所，凡事都要留個退步抽身的餘地，我等固然置身事外，天然也會隨後打雜，護你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