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第2頁/共4頁]

樓至見他言下之意，與貪穢傳話相差無幾，不由又蹙起眉頭，如果王跡真有不測，本身又當如何，隻是聽他二人言語之間，似是另有轉圜，為今之計，隻要到了王跡安設之處才知端的，又聽聞劍布衣言及咎殃，便隨口問道：“你如何又與那咎殃有了乾係？”卻聽得劍布衣噗嗤一笑道：“那孩子倒是纏人，因我原是劫塵後身，便常常膠葛於我，我見當日他對你無禮之處，便藉著這個由頭經驗了他幾次，誰知他竟是個多情的，卻也不惱。”樓至素知劍布衣很會調皮，便笑道：“若冇阿誰心機，冇得欺負人家小孩子做甚麼？”兩人正在談笑，忽見質辛後花圃玩耍返來，在外間由侍女奉侍著梳洗了，兩人便打住話頭，各自梳洗以後帶著質辛一同安枕。

劍布衣見他低眉不語，方持續笑道：“那一名倒是改了很多，隻可惜……罷了，隻是那咎殃再三再四地央我，他因前番與你起了齟齬，便不敢前來見你，少不得我賣小我情涎著臉來與你傳話，現在你內心到底如何樣，我聽他話裡話外，似是那一名恐怕光陰無多了，他到底是質辛的生父，你……”

行至門口，樓至卻又逡巡不前，心想如果疇前門出來，倒要給上夜的人瞧見了，固然本身是當家主母，但畢竟與蘊果已經做了十年伉儷，又不是新婚燕爾，現在隻分房一夜便夤夜來投，實在難覺得情，倒不如發揮輕功從後窗出來，將錦被與他蓋在身上便抽身返來纔是正理。想到此處，便不打門，繞過外間，行至裡間窗欞之處，縱身一躍，進入蘊果諦魂的寢室。

彼時鼓打半夜，樓至見夜色深沉，正欲迴轉本身的寢室，誰知一陣夜風吹來，竟教他打個暗鬥，不由深思固然氣候暑熱，夜間卻還清寒，本日叮嚀侍女將鋪蓋送到外書房，卻隻帶了一床冰綃，未曾送去錦被，現在蘊果獨宿，不比兩人共寢之時還可相擁取暖，那外間雖有人上夜，恐怕心機不敷精密，想不到此處也是有的，萬一蘊果是以著涼，本身又單身出門在外，恐怕旁人照顧不周，想到此處，回身進了本身的寢室外間，取了一床錦被往蘊果諦魂的書房去了。

彼時蘊果諦魂一揚手打起半邊珠簾，月色掩映之下現出樓至絕色容顏，相互倒是一怔，樓至見本身夜探被人發明，不由麵泛桃花彆過臉去側麵無言，蘊果諦魂卻也冇有言語，收了樓至的兵刃入鞘，卻仍然將他壓在身下不放，兩人如此相擁半晌，到底樓至繃不住，害羞低聲道：“我來與你送了錦被，可彆冤枉了好人。現在快放了我下去，等會兒質辛醒了必定要找我的，就是給劍布衣曉得了麵上也欠都雅。”

樓至聽聞劍布衣探聽自家內幃之事，雖是佛鄉一起長大的好友，卻也羞得滿臉通紅道：“好個清明淨白的削髮人，探聽人家伉儷間的事做甚麼。”劍布衣噗嗤一笑道：“你儘管說說，我也可幫你參詳參詳，你家裡的先不說，倒是那一名……”說著朝樓至使了個眼色，樓至便知他暗指王跡，隻是心下羞怯，隻假裝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