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第1頁/共3頁]
樓至睡夢當中多次聽得霓裳環佩細碎之聲,聲響雖是輕柔,隻因樓至江湖當中幾番經曆生離死彆,是以非常防備,隻是昨夜縱情過分,倒是懶得抬眼,心下深思不過外間侍女出去預備奉侍梳洗,身子略略扭動,隻覺身後蘊果諦魂的手臂還環在本身腰身之上,便放心持續沉眠。
兩人內功本來伯仲之間,現在蘊果諦魂為了對付樓至身形,亦是已竟全功,額上排泄薄汗,樓至取了貼身小衣上的帕子,伸手在蘊果諦魂麵上為他擦拭一番,蘊果見愛妻如此心細,不由內心柔情密意起來,卻促狹一笑,就著樓至抬手的姿式扯開他小衣上的繩結,樓至未曾想到蘊果仍未滿足,回神之際本身已經上身半裸,不由繃起臉道:“蘊果,你再鬨我就惱了!”卻聽得蘊果諦魂玩皮一笑道:“你捨不得。”樓至給他涎著臉出言調戲,心下羞怯不敢還言,隻得恨恨說道:“看你如許糟蹋東西,卻隻為欺負我,這裡隨便一件衣裳都是可貴的,也不知繡娘要費多少工夫才氣織成,你如何如許不知珍惜。”蘊果見樓至半裸著身子語帶嬌嗔,更加顧不得,將他摟在懷中,把本身外衫將他的身子裹在內裡笑道:“這不值甚麼,阿房一炬,驪山烽火,博卿一笑。”
又不知過了多少,樓至隻覺麵上焯燃之氣,似是有人親吻本身,倒是蘊果諦魂的氣味,也不抬眼,閉著妙目噗嗤一笑道:“昨兒你是受用夠了,快彆鬨,讓我再睡睡,質辛醒了你去打發他早課罷。”說罷意欲翻身朝裡睡了,卻給蘊果諦魂扳住了膀子轉動不得,少不得抬眼欲嗔,誰知輔一睜眼,卻覺滿室光輝,麵前竟不見了蘊果諦魂的蹤跡。
樓至現在身子大好,已無顧慮,運起十成元功,一提真氣躍起丈餘,半空當中對準一件衣裳,發揮輕功淩身意欲篡奪 ,蘊果諦魂與他伉儷多年,卻早已一體同心,見他眼神便知樓誠意下中意哪一件,再一彈指,那架屏風還是玉碎,其上的金縷衣無可倖免,回聲裂帛,樓至見蘊果深知本身心機,一麵心內出現密意,一麵到底不平,複又騰空一躍,往另一件紗衣而去,兩人眼神交彙幾番,竟競逐起內力輕功起來,不幸滿室珠璣給他伉儷二人糟蹋的一片狼籍,如此幾次三番,到底樓誠意軟,收了輕功躍在蘊果諦魂麵前,按住他手腕道:“罷、罷,此番我認輸了,勸你少作些孽吧,如許的東西件件都是可貴的,看你……”
樓至聽聞此言,知他亦想起那一夜,如果再與他調笑一回,本日恐怕就要賴在床上,趕緊奪手跑了,一麵瞧著火線一架琉璃屏風之上有件跟本身的九重紗衣光彩格式差未幾的衣裳,便意欲伸手摘取,以作諱飾之用,誰知輔一伸手,蘊果諦魂卻瞧出了他的意義,彈指之間突然發力,那琉璃屏風如何禁得住蘊果諦魂內功,回聲玉碎,散做滿地珠璣迸射,竟將上麵的金縷衣分裂殘破,冇法穿用,樓至見蘊果如此豪橫,不由轉頭妙目含嗔瞪了他一眼,誰知此番打趣之際,倒激起樓起碼年心性,偏要在金縷衣當中甄選一件穿用,以銷蘊果氣勢。
樓至伸手撚了一顆珍珠在手內觀瞧,隻覺光彩通透、圓潤敬愛,單這一顆便已是連城之璧,何況這百家垂珠隻做鳳冠前端掩麵之用,樓至久在佛鄉修行,不知人間竟有如此豪華之物,正在感慨之際,卻覺身後一人將他攔腰抱住,樓至大驚回顧之下,倒是蘊果諦魂含笑抱著本身,不由放鬆身心停止掙紮,一麵蹙眉問道:“我睡了這一夜,敢情你竟上山做了強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