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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這一年的春正月，曹操回鄴鑄玄武池練習水軍。而後他罷三公，重置丞相、禦史大夫之職。厥後他回許昌隻帶少數兵馬，卻命於禁、張遼、樂進等人駐軍許昌以南。厥後三月，上奏帝王請封關中馬騰為衛尉，以其子馬超為偏將軍掌管馬騰軍隊，反令馬騰及其家人前去鄴城……

他俄然有些明白了。

——恐怕再過不久，天下都能聽聞孔融身故的凶信。

文人之力多少，曆代統治者皆是明白。從秦始皇焚書坑儒，漢武帝免除百家，至於現在文人們口誅筆伐曹操心性之殘暴、實為漢奸漢賊……

楊修凝睇著他，目中是一覽無餘的挖苦，也不知是風俗抑或嫌棄。

而這般人物，不管放在阿誰朝代，都是世人冇法不尊敬、冇法不瞻仰的存在。

曹植指尖忍不住動了動，緩緩收緊。

也唯有郭嘉才知曹植找他究竟所為何事。

孔融又是何人呢？

曹植端坐於他劈麵，正色道：“究竟上，門生有分歧觀點。”

而以曹操對郭嘉的正視，結局可想而知。

何論他多次挑釁曹操呢？

曹植緩緩屏住呼吸。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208年是最難寫的一年Orz。

他拂了拂袖袖，神采還是一如既往的暖和淡然，彷彿先前纏綿柔情隻是錯覺。

在這漢室式微的亂世，不管他再如何憂國憂民，不管他再如何赤膽忠心。僅是他與曹操政見分歧之事，便終將導致他身首異處。

不管曹植是高興抑或黯然，建安十三年都將是腥風血雨的一年。

他疇前感覺曹植的心性過分暖和，也過分庸碌，千方百計想要竄改他的脾氣，讓他朝世子之位伸手。

他畢竟是大笑起來。

但是這類大權在握底子名不正言不順。將來江東孫權、荊州劉表若以此為由結合攻打許昌，也會成曹營一大災害。

楊修突然攥緊手指，根根發白。

曹植凝睇又規複間隔的唇瓣，眼中說不出的遺憾。

曹操開初忍下來，開初是因迎帝王於許昌，其根底不穩，不得不留孔融。厥後則因北伐袁紹朝不保夕，無時候對於他；再厥後更被袁紹殘部於烏桓一族搞的焦頭爛額，不得不遠征遼東。

郭嘉用水杯沾了沾唇：“是以，你更獵奇鄙人為何能看破世人之心？”

現在劉表子嗣內部爭權不竭，而孫權終究穩固江東，但這些都不是楊修要說的。

他保舉很多人才、賢士，也曾補葺城縣、邑立黌舍，更寫過很多文采斐然的詩詞歌賦……他本已是當今不成或缺的大儒。

郭嘉聞言，隻是緩緩眯了眼。半晌，他俄然笑了起來：“不，你不想學這些……嗬，實在你更想體味我？”

文士們的笑容，大多是矜持淺淡的，一如荀彧，一如楊修。郭嘉的笑容多了一分樸拙，卻也未曾偏離這些範圍。但是這個笑容驕易，三分慵懶，乃至眸光流轉，難以描述的風騷不羈。

這些東西，曹操明白、謀士們明白、楊修天然也明白。

這一句話，變相是在奉告他，若引郭嘉不高興了，他隨時隨地會稟明曹操四公子天賦不佳，再學這些也是悵惘。

郭嘉恍若未覺，施施然道：“也不知鄙人答案四公子可否對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