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佛逝鬼門[第1頁/共3頁]

喊聲未消，一陣輕視的笑聲便當即從四周八方傳來。

覆信尚未消逝，狂亂的吼聲便從濃霧裡傳來，此起彼伏響聲比起剛纔的鼓聲毫不減色。

自唐初與大食國之間的香料貿易愈來愈頻繁以來，由莫羅國經身毒洋往大唐駛去的商船越來越多。

俄然，霧氣中傳來一陣推浪之聲，一點微小的亮光從厚重的濃霧當中幽幽飄出，垂垂在白茫茫的蜃氣中襯著出一片黃光。不過半晌工夫，一個烏黑的雕花船頭便從這片迷霧中漸漸伸了出來。

手握鈍刀的禿頂巨人身高六尺不足。他健碩烏黑，臉上汙黑的傷疤縱橫交叉，看起來猙獰可怖。此時見大食王子仍然不知好歹的拔刀相向，不免大笑著推開麵前的嘍囉。隻一揮手，僅僅一招便用本身的鈍刀將他那把造工精彩的匕首打掉。

大食王子固然被嚇得渾身顫抖，但身為王族的莊嚴卻不答應他屈就。他以左手捂著方纔被震傷的右臂，狠狠地瞪著麵前的海盜。

發自於海的商船上載滿了產高傲食的冰片香、*、丁香以及返魂香。大食販子不遠千裡的將這些異域香料運往大唐，隻為能夠從大唐運回貴重的吐蕃麝香、大唐的肉桂及樟腦和林邑的沉香。

藏在木箱以後的人自知藏不住，便取出匕首從木箱後跳出來。

在大食王子覺得船將近沉之時，四周卻俄然靜了下來。躲在木箱以後的男人剛試圖爬出來，卻聽到濃霧當中傳來一聲呼喊：

但是海風方休，複又拂來，且來勢洶洶。

“Angin（風。）”一名聲音沙啞降落的海盜一聲令下，其他登船的海盜便跟著大喊：“Angin！（風！）”

定風魚由大唐傳至大食國，由司南改革而成。定風魚外方內圓，取天圓處所之意；四方刻四獸以明方向；中為下凹半圓，內置磁魚一枚，灌入淨水便能指明風向，從而使船舶竄改船帆方向。

大食王子頭上的庫非耶被海風吹亂，可他已經得空顧及更多——那枚安排在定風魚中間的小磁魚，現在竟在水中毫無章法的亂竄！他驚得頓時轉頭看向帆前的紅色定風旗，哪料定風旗亦被暴風吹得幾欲掉落。

大船欲從佛逝過，鬼門關裡走一遭。

“（冇人。）”一個海盜說。

震耳欲聾的鼓聲愈來愈近，海水也被翻攪得澎湃起來。紅色的蜃氣被亂風吹上船麵，連帆上一點微小的燈光都被濃霧所遮去。整艘船最後隻剩下無儘的暗中，天崩般的搖擺和箭矢不竭落在船麵船舷上的聲音。

來著大洋此岸的大食國王子，在看到濃霧散去以後的氣象，也不由得瞠目結舌。

位於南海以西南的身毒洋，值此時段的淩晨，海麵上霧氣特彆稠密，視野極度不佳。這類環境對此時仍在海上飛行的商船而言，無疑是最致命的。

幾近與此同時，就有怪叫著的海盜吊著麻繩從濃霧中盪到船的上空，然後跳落在船麵上。

赤色紅光照亮了那艘外型駭人的海盜船，藏在木箱後的大食王子這才發明，本來海盜船船的船麵上，早已站滿了手握兵器的海盜。

禿頂巨人到手後咧嘴奸笑，裂唇間暴露兩排黑黃的牙齒。他持刀向天，大喊道：“Found！（找到了）”

“Asrama！（登船！）”話音剛落，立即就有號角之聲從濃霧當中傳來。

佛逝國，海路之咽喉者也。凡大食商舶經身毒洋往大唐，必先過佛逝，再出羅越，後入南海，終究到達廣州扶胥港。然佛逝以西北之葛葛僧祗國，百姓皆鈔暴，若商舶今後顛末，必然劫船卸貨，殺人滅口。可欲經訶陵而避此國，幾近不能。遂來往商舶經此海疆，必然事前籌辦供品上繳。隻為破財擋災，從而安然度過。久而久之，此國便被來往商船稱為‘海上鬼門’，意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