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朱雀天街（下）[第1頁/共2頁]

當世人都覺得他要從棚架高低來之時，尉遲真金隻是自棚架頂端上縱身一躍，然後一踢某根長竹，使下落方向一變，再落定，人已經站在棚架前一家屋舍的犄角上。

隻見尉遲真金腳下輕點，雙臂矯捷瓜代，不消半晌便爬上幾近與朱雀門齊高的棚架，引來街上圍觀者一片驚呼。

“監工命令，那晚之事，必然禁口，違者當辟謠者關押起來。大人，我這也是情非得已啊！”

“狄仁傑上馬，速回大理寺！”

“下官拜見大理寺卿。”

尉遲真金略微沉吟，又昂首看向為了搭建祭台而用竹子搭起的竹棚。他雙眼微眯，雙唇悄悄甕動，忽如恍然大悟，圓目大睜，憋足了氣便一拍馬頭，借力自馬背跳起，飛身撲向棚架。

那位工匠聽瞭如蒙大赦，趕緊領命退下，找人去也。不過一會，一名身著玄色官服的人便跪到了尉遲真金馬前。

狄仁傑與尉遲真金對視一眼，又問：“你口口聲聲說那是朱雀，那可否請你描述一下當晚的景象？比方，那隻‘朱雀’是從那邊而來，又歸向那邊？”

“你是否自最後開端便一向於門前搭建祭台？是否全天當值？”

狄仁傑轉頭看他一眼，欣然接過銀壺，然後抬頭喝掉裡頭的佳釀。

狄仁傑見了也不由為他捏了一把汗，不過幸虧他見地過尉遲以一當百的技藝，固然擔憂，但最後也沉著了下來，悄悄看著那位身著官服的翩翩公子在半空中蹦來跳去。

狄仁傑見了趕緊擋在他麵前，又用下巴點了點馬背上的尉遲真金說：“此乃大理寺卿尉遲大人，我隻是受命問話，如有不從，便當你阻差辦公，將你押回大理寺。”

“便是自天街絕頂而來，又在朱雀門上空迴旋半晌，再往天街絕頂而去。”監工說完，為使他們佩服，又道：“這些事情絕非下官誣捏，當晚在場的上千人都可作證。”

那位工匠一聽‘朱雀’二字，頃刻變了神采，倉猝擺手就想走開。

“起來發言。”尉遲真金未等他完整站定，便又問：“我倒想問問，所謂的朱雀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實在教人羨慕。”狄仁傑將空了的銀壺收回馬鞍下，“如有機遇，真想去西域明白一番，大人你說可好？”

“大人有何叮嚀？”

他腳下生風，行動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眨眼間已經跑過好幾間屋舍的房頂。隻見他時而於瓦上飛奔，時而蹲下察看思忖，最後才沿著原路返回，自那犄角上一躍而下，又正正落回馬背上，博得圍觀大眾一片喝采。

“狄仁傑！”尉遲真金將銀壺遞疇昔，“本座夠了，你拿歸去。”

兩人自天街一起騎馬前行，不消多時已看到宏偉的朱雀門，以及正於門前搭建的雨祀祭台。固然此時一更已過，但搭建祭台的工匠仍在趕工。

“看到了朱雀？”狄仁傑走到他身邊，“你為何如此肯定所見之物就是朱雀？”

“是。自天後命令搭建祭台以來一向任職，全天無休。”

“確是好酒。”狄仁傑歎道，“可惜求一盅，難似登天。”

“大人請說。”

“好。”狄仁傑笑道，“那你，是否有目睹過，或是傳聞過‘朱雀顯靈’？”

終究，尉遲真金在一根頎長的主子前站定，又伸手摸了摸竹子，最後利落地揮劍砍下一小部分。

尉遲斂容，道：“有何不成？待本座告老回籍，便帶你一同歸去，保你喝個三天三夜，不醉無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