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秉燭夜談[第1頁/共2頁]
“那為何她尚要留在方府?既換得自在身,為何不當即返回林邑?”
提起此等鼠輩,尉遲真金定是嗤之以鼻:“私吞貢品,死不足辜!”
“非也,非也。”狄仁傑又道,“若此女想殺方漸,方漸早已不在人間了吧。朱雀案首惡另有其人。下官猜想,此女對方漸之恨,早已超出了存亡,她是想將方漸等人連根拔起,才消她多年來忍辱負重之恨。如果再往此方向想開去,便不難想到,那使鈍四角釘之人,便是此女子了。”
尉遲真金一頭茜絲幾乎衝冠,可狄仁傑也確切因他所言‘賴著不走’,如此實在是無可何如,隻能攥緊了拳頭生了半天悶氣才一揮手滅了蠟燭,和衣上了床。
尉遲真金氣得漲紅一張黑臉,指著狄仁傑半天隻蹦出個恨意滿滿的:“你!”
尉遲真金不與之廢話,獨自挪了石墩坐在狄仁傑側麵,緊緊盯著他的碧色珠子比如逼供的鞭子,竟讓狄仁傑感到一陣莫名的嚴峻。他喉結轉動,潤了潤喉纔開聲:“大人可曾記得鴻臚寺卿方漸?”
見尉遲真金隻是定定看他,兩道緊蹙的赤眉也未曾鬆動一分一毫,狄仁傑的語氣便柔了下來:“方漸私吞貢品,尤喜沉香,其老仆也說該番邦女子係方漸南下點算貢品以後呈現,加上方府下人對該女子描述為喜穿白紗、白衣,下官便猜她是林邑人士,且定與方漸等人私吞貢品有莫大乾係。至於而後之事下官也是猜想,若將一向以來的案件與所發明的線索合起來看,下官猜測,此女定是借屍還魂,與方漸來了個招金蟬脫殼。”
尉遲真金怒哼一聲,使力扯過狄仁傑,威脅道:“狄仁傑,你今晚若不將事情交代清楚,就彆妄圖出我這扇門!”說罷便一甩手,將狄仁傑推向圓桌之下的石墩上。
尉遲雙眼一亮,急道:“如果如此,此女便是朱雀案之首惡?!”
尉遲真金懶得與之辯白,瞥了狄仁傑一眼道:“夜已深沉,既然此事弄清楚了,你便歸去安息吧。七日之限不剩六日,天亮以後尚要持續查案。”
“向來的偶合都並非偶合,加高低官不信鬼怪,是以不免生疑,執意去那禁地一看。如此一看,還真讓下官發明瞭奇特之處。要說這禁地無人收支,更不成能有人打掃,為何房間裡頭的安排企理整齊,屋中圓桌上也是纖塵不染?”
“大人莫衝要動。下官先前也不是確信,以是纔將一枚八卦置於方府禁地之圓桌上,如有人將八卦拿來還給鄙人,便證明下官之猜想確為究竟。”狄仁傑將尉遲真金按回石墩上,又道:“方漸行事謹慎,想從完璧裡頭挑瑕疵更是難於上彼蒼。若此女無求於我,那夜也不會冒險佯攻。以是,下官便壓一枚八卦,賭了一把。”
狄仁傑以兩指輕撫下巴上的山羊鬍,笑道:“怕是奪身之恨讓她冇法放心。恐怕此女對侵犯她的方漸恨之入骨,便暗藏在方府,乘機抨擊。大人可曾聽過一句話:至危之處,便是至安之處,此便是勝向險中求。”
“大人受傷未愈,切莫再動氣。”狄仁傑說罷就往床裡頭一滾,誠懇不客氣的枕臂而眠,不一會兒便傳來悄悄的熟睡呼嚕聲。
尉遲真金聽完狄仁傑一通長篇大論,不由倒吸幾口冷氣。末端,才眼神閃動道:“狄仁傑,你公然奸刁。”
“想必大人今晚也斬獲很多,既然大人乏了便天亮再議吧。”狄仁傑說罷便起家,徑直往尉遲真金的臥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