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詔命[第1頁/共3頁]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高宗在室內來回踱著步子，又重重地點了一下頭，“至於承平你，出長安玩耍幾日就返來，莫要生起甚麼亂七八糟的動機。碎葉？嘿，從陽關往西，一起上除了戈壁就是戈壁，你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娘子，那裡去得了碎葉！”

他指著承平說道：“既然這孩子想去西域，那就讓她西出長安百十裡地，玩耍幾日，聊以安慰。卿可藉此機遇，率擺佈武衛――唔，左武衛剋日不大聽話，就改成右威衛，西出陽關，輕騎奔襲，在龜茲、高昌一帶駐紮下來，免得突厥民氣下不忿，又要來犯。”

小丫環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見公主不說話，便又齊齊福身退下，還順手掩上了房門。

承平心知這件事情瞞不了裴行儉，便點點頭，說道：“確是想去碎葉。”

承平看了薛紹半晌，俄然幽幽歎了口氣：“你又經驗我。”

前些日子她清算閣樓時，偶然中在倒數第二個架子上，找到了好幾個暗格，又在暗格裡找到了好些東西，此中就包含這份詳確的西域圖。遵循暗格中附帶的註釋，她大抵推斷出這幅圖的繪製年代是在千年今後，並且是千年後的學者為了講求汗青，從各種碑文和記錄中推斷出唐時的西域大要，然後又繪製出了這份大唐西域全圖。

高宗點頭說道：“就依你兩件。”這幅圖既然代價不成估計，莫說兩件，就是十件也要得。

隻要在碎葉，纔會稀有千之眾的波斯人，也纔會需求用到通波斯語的譯者。但是碎葉地處邊疆，又靠近蔥嶺，公主如何會俄然想要跑去邊疆吃沙？

自從數日前河東縣侯外放為濟州刺史，侯夫人又跟著夫君去濟州以後，府中的一概大小事件，就全都歸在了承平的頭上，令她很有些焦頭爛額。她一麵看過賬冊，一麵又分出心神，將府中的事情細心安排安妥。此次西出長安，冇有十個八個月的，她必定不會返來。以是有很多事情，都需求她提早安排好，才氣放心出行。

薛紹脫口而出一個“你”字，俯身握著承平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本日賢人詔命：右武衛、右威戍衛送承平公主西出長安，不得有誤。公主可曉得，眼下已經是暮秋，再過些光陰，便是風雪飄搖的夏季。每往西走一步，都分外艱钜？”

他眼中隱然透著幾分怒意，言辭也愈發峻厲起來：“公主年紀尚幼，行事未免不知輕重。眼下還請公主馬上進宮，請賢人收回成命。如果公主想要出長安玩耍，等來歲開春以後，臣便去官，伴隨公主前去。”

裴行儉緩緩點了點頭：“就依公主所言。”

承平又說道：“第二件，我方纔冇有在混鬨。我是真想要去西域。”

言罷，他又轉頭看向承平，言辭微微有些峻厲：“敢問公主，這幅西域全圖，是從那邊得來？”

高宗低低唔了一聲，又揮揮手，道：“既然你不記得，那就算了。這幅圖既然代價不成估計，那就依裴公所言，送到軍火監去好生保藏。阿月，你獻圖有功，可想要甚麼犒賞或是賠償？”

承平果斷地點頭，神情也微微帶了一點蒼茫，彷彿是真的不記得了。

他從承平局中接過那道卷軸，展開在案幾上細心旁觀。那道卷軸微微有些泛黃，卻詳確地標註了西域的諸多山脈、河道、戈壁、綠洲、城池、乃至是軍鎮。他越看越是心驚，昂首對高宗說道：“陛下所言不差，這幅西域全圖，公然比大唐最詳確的西域圖都要詳確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