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鑽井[第2頁/共4頁]

又過了小半個時候，一行人便拖著很多奇特的大箱子，另有十幾桶披髮著難聞氣味的褐玄色石油，來到了安西都護府前。本日府中不休沐，安西都護未幾時便從府中出來，然後一眼就瞥見了府門前那些黏稠的玄色液體。

承平轉過甚，又叮嚀部曲道：“封井。你們將這些打出來的黑油清算劃一，隨我一同去安西都護府。記得行動輕些，莫要轟動了此地居住的土人。”

“這……”

薛紹訝然問道：“‘賣’？”

待看到站在一旁的青衣男人時，她又有些訝異地“咦”了一聲：“……薛紹？”

“認得。”一名波斯人答道，“在我們波斯灣，有很多這類油。玄色的、褐色的、無色的，乃至帶著些微紅色的，都有，一挖就有。隻是它們除了用來點燈照明，彷彿冇有甚麼用處。”

明天一早他便派人去找薛紹，將昨夜的事情毫無遺漏地奉告這位駙馬聽。傳聞駙馬當時神采非常不悅，想必已經好生規勸過公主一回。公主本日來都護府，不是為了找他這個禍首禍首發兵問罪，而是為了送這些貴重的黑油？

“不送。”承平果斷且斷交地搖了點頭，“我留在西域的人，少說也有三四十個，總不能讓他們白白替我做上這幾個月。你曉得我封邑未幾，統共也隻要三百五十戶；要支撐這很多人在西域的吃住行，不免會有些寬裕。”

承平指著那些玄色石油說道：“無事，隻是送些東西到都護府，王都護無需憂愁。”

他太清楚這些東西的用處了。

承平上前兩步，溫聲說道：“不必多禮。”

此時剛好有兩個胥吏抬著一桶黑油，從他們身邊顛末。黑油刺鼻的氣味令人有些難受，也讓那幾位波斯人忍不住掩著口鼻，皺眉說道：“這些點燈用的黑油，為何要操心抬到都護府中？莫非貴府的燈燭已經用儘了麼？”

安西都護驀地一驚。

部曲連聲應下。

貳心中有些沉悶，又隱然有些擔憂，看不下那些連篇的案牘，便在驛館外頭散心。俄然之間，遠方來了一隊商旅模樣的人，看上去有些風塵仆仆，並且還拖著很多奇特的大箱子。那些人在驛館外頭停了下來，便有一個領頭人上前叩門，說是要找承平公主。

起初裴行儉帶人去西州迎戰，他和幾位將領在龜茲留守，已經頗感覺有幾分不快；厥後又傳聞西州大捷，此中立下大功的，就是這類玄色的、本地土人用來點燈的玄色液體。傳聞這些玄色液體深埋在地下，偶爾有些浮在淺層，也非常稀缺；如何承平公主她……

現在公主又帶了很多黑油過來，是想要做甚麼？

承平低低嗯了一聲，又問道：“那些充裕的黑油，你們是怎生措置的？”

承平嗯了一聲，道：“甚好。”

薛紹又是一怔，心頭俄然微微一暖。他低低說了聲好，走上前去，將承平扶上馬背，本身也翻身上馬，一手攬在承平身前，一手抓著韁繩，漸漸朝前頭走去。

安西都護心中驚奇，麵上卻涓滴不顯。他朝身邊的胥吏們點了點頭，叮嚀他們將東西抬出來，然後馴良地問道：“不知公主本日前來，所為何事？”

她看了那些大箱子一眼，又說道：“既然你也在這裡，無妨同我一起疇昔看看。剛好本日他們送來了一些新奇的東西，如果在昔日，還不必然見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