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問診[第2頁/共3頁]

這當然是一個極其漂亮的男人，但實在他第一眼看去的時候，最早重視到的卻並不是他的邊幅――他身上那種氣質實在是過分特彆和激烈，乃至於長相究竟如何，反倒就不那麼惹人重視、甚而在不自發間就被人忽視了。

無情的行動略略頓了頓，一言不發地將衣袖稍稍往上提了提，伸了手。

倒還真是個……風趣的人――柳沉疏鳳眼微挑，大風雅方地將劈麵的青年高低打量了一通，而後一邊似是信手落下一子，一邊笑著對無情點了點頭：

第二章

雖是有些迷惑於無情對本身不甚友愛的態度，但柳沉疏卻也並不如何在乎，隻是想過就算了，很快就將重視力又放回到了棋局之上，再也冇有分神多看無情一眼。

她本是女子，隻是孤身在外多有不便，每逢出穀便向來都以男裝示人。穀中有精通易容的師長，又教她對五官也略做了些潤色，使得看起來更加結實一些、不顯女氣；乃至還教會了她將嗓音抬高、聽起來與男人普通無二。現在到了大宋，處境還尚且不明，她便也乾脆就保持著男人的身份、靜觀其變。

縱橫十九道間，吵嘴雙剛正戰至酣處――諸葛先生的棋力無情自是最清楚不過，但出乎料想地，柳沉疏現在竟也能安閒相對、涓滴不落下風。他的棋風有些古怪，乍一看好似都是信手落子、隨便得完整不按常理，但是細看之下卻又清楚環環相扣、步步為營，又兼奇招迭出，殺氣雖不重，卻也是殺伐判定、毫不手軟――本覺得不過是個自誇風騷的輕浮之人，現在看來，倒確切是有幾分真才實學的。

這一點，柳沉疏曉得，無情曉得，諸葛先生也曉得。

“哮喘我能治，至於其他的……有的是我醫術不精、全無掌控――這我隻能極力而為，”柳沉疏抬了頭，聲音似是略略降落了幾分，說到本身冇有掌控之時，雖略有些遺憾，卻也是一派開闊風雅，涓滴冇有想要諱飾本身“醫術不精”的意義；頓了頓後，眼角俄然微微挑起，定定地看著無情，“另有的――隻怕就是大捕頭不肯共同了。”

以是柳沉疏隻是點到即止，再未幾言。

無情尚未應對，柳沉疏聞言，倒是也笑了起來，抬了頭去看無情。

無情點了點頭算作是應對，神采淡淡、未置一詞。柳沉疏臉上仍然帶著暖和的笑意，心底倒是暗自“嘖”了一聲――先前就已見他看著本身皺了眉，現在更是這麼冷酷……本身莫非是甚麼時候獲咎他了不成？

――無情的智計，一貫都是聞名江湖的，但這也給他本就比平凡人衰弱很多的身材形成了更大的承擔。

無情不能習武，暗器和輕功雖好，卻到底還是有些不敷，便隻能仰仗本身過人的智謀――隻要他還做一天捕快、捉一天凶徒，就毫不成能放鬆心神，製止不了殫精竭慮、心神耗損。

不曉得是不是錯覺，無情竟彷彿在柳沉疏的那一眼裡看到了感喟和擔憂，忍不住微微一怔――柳沉疏這個時候卻已經是收回了視野，垂著頭兀自沉默了起來，腰間的筆不曉得甚麼時候已被她取了下來，現在正在她矯捷的指間高低翻飛著。

柳沉疏點了點頭，順手將棋盤上剩下的最後一顆棋子悄悄一拋――棋子精確無誤地落進了一旁的棋盒當中，收回了“啪”的一聲輕響，柳沉疏倒是已經側過了臉去看向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