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以眼還眼[第2頁/共3頁]

如果那不是她的錯覺，在方纔一輪扭打當中，她手上的匕首曾傳來割開甚麼的阻力感。對方的腿部理應受了傷，以是他現在纔會冇法站立，以是他現在僅能靠口舌攻伐。

掌內心出了一點汗水，她不得不消儘統統力量去握緊小刀。這類又酸又麻的痛苦的確像個指責，無聲地提示她已犯下不成能被諒解的重罪。

女孩撫上男童纖細的頸項，體溫透過皮膚通報過來，溫熱得令指尖生癢。就是這裡了，她如許想，卻始終冇法精確地下刀。

但她不是。勇氣可加，但是智謀未足。

女孩的長睫已結出霜雪，聲帶彷彿落空了它獨一的功效，因為塞拉菲娜伸開了嘴，卻連一個最恍惚的音節都冇法吐出。

現在要罷手已然太遲。

她看了看窗外，灰色的天空，灰色的石牆，另有隱冇在叢林內裡多拉蒂城堡的一角。的確是為她所熟諳的風景。

除了最熱點的賞金獵人以外，另有一部分的精靈挑選成為獸語翻譯者。天生與天然靠近、箭術與邪術都得心應手的女神族裔要找到生存並不困難，實際節製這座城池的多拉蒂家屬本就與精靈聯邦交好。

“明白。”

“菲娜！放下匕首！”

女孩溫馨地笑了起來。他起先還在呼喊胞兄的名字來催他反擊，現在格列多已經落空儲存意誌，他便試圖以謾罵來分離她的重視力。這會起效，如果她現在全憑打動行事，並且是枚一點便炸的火藥包的話。

雙手不如她所料想般穩定。女孩眨了眨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點。她也的確看得更清楚了，眼睛已適應了冇有燈光的房間，事物終究有了一個模糊表麵。

塞拉菲娜聞言移眸，伏在不遠處的另一個男童正如此謾罵，雙手抓在毛氈上，用力之大，指節與甲尖已然泛白。她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正躺在本身身下的那一個，俄然想起來：他們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也是天然。

“……冇了，感謝。請持續走吧。”

那是個初夏的午後。

再說了，國度的鴻溝仍舊清楚，百姓卻四散於大陸各個角落，若果戰役真的到來，也隻是會一場不分種族與客籍的大混戰。以她的故鄉為例，本地便有很多精靈聚居，有些乃至已紮根幾代，對法塔市每一條冷巷都瞭若指掌。

摩諾尼歌語響徹課堂每一個角落，起伏不較著的都城腔聽上去暖和且文雅。學者袍呈著夜普通的深紫，塞拉菲娜重視到上麵也以銀線繡上星鬥紋路，她托腮悄悄看了半晌，然後閉起眼睛，在講解聲中懶懶地勾起唇角。

“惡魔──放開格列多！”

女孩以右手指骨掠過筆上羽毛，長老在板上的巨型星雲圖上點了幾下，又一一念出它們的稱呼。像是有誰決計節製過音量，窗外的蟬鳴漸響，他的聲音卻變得悠遠起來，昏黃得她一個音節都抓不住。

“放開他，妳這個輕賤的──肮臟的──”

“接下來的第二刀，是為了那枝穿透我左肩的箭矢。”說到這裡，她已開端癒合的傷口竟然又疼了起來。她轉而以左手持刀，右手則是按上菱形創口，指尖下的心跳已快得幾近失控。“如此一來，後山樹林裡產生過的事情，你們所揹負的罪孽，冇人能夠給我的公義，便能夠全數抵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