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死生契闊子成說[第3頁/共4頁]

玩鬨的少子們頓時正色起來，暴露各自的翩然風韻，低下頭作揖以粉飾內心的衝動龐大。

若他成聖，世人會在故鄉為他建衣冠塚，供先人瞻仰；若他灰飛煙滅，亦會留下衣冠塚，供先人歎惋。但那邊不會是他的渡劫之地，不會是他真正的埋骨之地。

如果說那些百歲千歲的賢人與他們間隔太遠，那麼空中之人底子與他們同處一個期間！

“傳聞那日紅雲漫天，龍鳳和鳴，無數賢人蔘加。的確是空前絕後。”

桃花已開，畢竟是人未返來！

兵家半聖陸危樓，墨家半聖墨天工，法家半聖韓夜，道家半聖夜孤城……十年之間，當日的青年們已然成聖！

那邊的桃花林……永！不！盛！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陸危樓……”雲淵煩躁地揉了揉額頭，這些傢夥端坐在百家閣上，哪有半點人族賢人的慎重？

世人當時才發明，這個青年看似冠絕天下，實則細細尋覓著他留下的陳跡，除了驚世的文章外再無其他。

埋在樹下的兩個玉牌垂垂暴露了表麵，二者牢堅固在一起。

而雲淵消逝的一年內，傾世的桃花悉數開放，爛漫的香氣繚繞在各族之間。齊光指尖捏著細嫩的花瓣，聽著它們的喃喃低語，隨後一揮手間粉色風暴堆積，再度囊括那無儘的地盤。

那個會不曉得詩經《伐鼓》中最著名的句子？

齊赤腳步俄然頓住，垂在身側的苗條手指漸漸收緊，吱嘎作響，指縫間赤色連綿，一滴一滴落在潮濕的地盤上。

“雲淵，你何日成聖？”百家爭鳴，唯有一家脫穎而出，扶搖直上。而這個期間力壓群雄的，便是縱橫家雲淵！

明顯天下皆在他的耳目之下，為甚麼恰好尋不到那小我！究竟為甚麼？！齊光靠在桃花樹上，低低笑出了聲。

雲淵大比後便消逝了，無人曉得他去了何方，也無人曉得他是成聖還是灰飛煙滅。

“舊事勿提，那個未曾幼年浮滑過？”韓夜低聲回了一句，也有些寬裕。而他話音剛落，眾聖的視野不約而同地落到了正在獨酌的雲淵身上。

“不知雲衣有無姐妹。”墨家少子渾然不在乎，語帶輕暴風騷。

桃花仙第一次邁入當年他與雲淵同醉的樹林中，那是他死力躲避之地。

猖獗的笑聲突然迴盪在書院中，興旺的仙氣猖獗湧動，幾欲炸裂氛圍。

“冇想到我們能重聚於此。”墨天工感慨了一句。當年他還坐鄙人方的七子閣中，本日卻成了撐著人族的那根柱子。

“姐妹冇有，弟弟倒是有一個。”兵家少子接過了話語，隨後朝著一個方向恭謹作揖。

“我真正馳唸的不是那一首。”雲淵和陸危樓直直對視著，他從對方的眼裡垂垂看出些甚麼，冷酷的神情終究動容了。

水晶中間仍然站滿了百家少子，卻早已不是舊人模樣。

如果讓他現在再像十年前那般，怕是做不到了。

他最喜好的是秦國書院，因為那兩年的光陰比以往的五千年都要新鮮；他最不敢來的也是秦國書院，因為他在這裡做了一個最好笑的決定。

死同穴？他是神仙又怎會死？雲淵從一開端就將他回絕在外，但是他不甘心啊。若尋得青年的渡劫之處，不管是生是死，他毫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