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觀音殤[第2頁/共3頁]

石駝肩膀上捱了一掌，他的那把“劍”卻實實在在地擊中石觀音後頸，更在擊中以後又綿軟如鞭、順勢絞緊！

絕情如此，那九天垂雲而下的範兒卻丁點不減，楚留香若非心神都在與石觀音對決的姬冰雁身上，還真要為如許的大師歎服三聲。

隻見大師合什肅立：“小施主談笑了。無花現在雖有凡俗之思，卻隻為阿謝一人之故――這削髮之人哪兒來的父母家事好摒擋？兩位石施主也不見得就是一家人，也當不得家暴二字。”

小狐狸氣鼓鼓。論起講學說理，小狐狸的嘴皮子已經算得上相稱利落，何如這世上向來不是有理便能行，有據便可依的。既然能有那赤腳的不怕穿鞋的、講理的纏不過二皮臉的，小狐狸拚不過大和尚也至心不希奇，誰讓這大和尚是一個能將一邊臉撕下來貼到另一邊兒上去，氣度上仍然悲憫脫俗的傢夥呢？

倒是另一側俄然冒出來的那位，在石駝一擊到手、石觀音頸骨一聲脆響以後，便回劍入鞘，不肯做那等辱人屍身之事，固然他掃過軟倒在地的屍身時眼中仇恨讓人驚心，卻隻衝石駝呼喊：“大師兄……”一邊喊，一邊就要上手去檢察石駝肩膀的傷勢。

#你一個時候籌辦著要“嫁人”的和尚和本公子說不需著相，虧不負心哪？#

謝梓瀾看了看無花。

姬冰雁收回判官筆的行動比他更快，離石駝也比他近，先一步握住石駝未受傷那一側的手，又略側過身，眯眼打量一下來人，見是先前龜茲王帳中極少數冇因“王妃”神魂倒置的男人，遂一挑眉：“王衝？石駝可冇說熟諳你，哪兒來的師兄師弟？”

但就在楚留香與胡鐵花全部心神都放在防備俄然衝出去的兩人對姬冰雁倒黴時，這二人卻和約好了似的，長孫紅十指如鉤、鉤心追魂，另一個劍光如練、輕盈狠辣，直取石觀音！

小狐狸收起爪子、斂起獠牙，裝出一副無辜敬愛狀：“但是《曾子事父母》中有言，父母之行若中道，則從；若不中道，則諫！從而不諫，非孝也！故當不義，則子不成不爭……又作何解？”

原小狐狸非常老成地摸著下巴感慨：“都說寶劍鋒從磨礪出，這石觀音公然磨出一個好劍客啦！單這一手，皇甫高就遠勝當年――卻不曉得他是如何定位石觀音地點的？”

無花管要如何管？幫著他爹打老孃呢，還是幫著老孃打親爹？如何管都不對，不管更不對。

小狐狸做過好些年瞽者，天然曉得這眼盲心明也不希奇。可皇甫高不但眼盲，還口啞耳聾，再來上這麼一手……

舌綻蓮花這個詞兒從何而來？現在又多用在那邊？無花雖不是蓮花座上口若懸河的佛陀，可他不開口則已，一旦開口，原小狐狸這點兒道行哪兒夠？

看著那相稱及時為姬冰雁擋下當胸一掌、又轉而直取石觀音麵門的一“劍”，便是原隨雲也佩服得緊。

小狐狸抖抖耳朵，顯得更加敬愛：“既然如此，大師為何隻談何如？”

小狐狸瞪眼：“抵賴！你就是不孝，還來這很多話說！”

他們兩個都承過謝梓瀾的情，楚留香更與無花喝酒下棋論佛理，相處非常投機，等閒不好做出當著這二人的麵圍毆石觀音的事兒來，卻也須得以姬冰雁未落下風、未遭險情為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