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送菩薩[第1頁/共3頁]

陳家村村民見了那老黿已是戰戰兢兢，還覺得是妖怪，又見那老黿口吐人語，轉過甚來看著他們，說道：“老朽靈魂守著通銀河，不漲不溢，隻要爾等食素，不再吃我子孫，便保你們安然。”村民紛繁應了下來，站在河旁，看那三藏一行，踩在老黿背上遠去，逐步化成了斑點。

小白龍靠近紅孩兒時再也感受不到昔日三昧真火透過他掌心披收回的暖意來，他在水麵上接住的還是保持著成人體型的紅孩兒，現在又規複到了小孩模樣，手指蜷曲，揪著胸前的衣服，滿臉痛苦。

猴子倒是冇有想到三昧真火能力如此龐大，隻是在水麵上吹上那麼一片火，就燒的底下水妖儘數滅亡，他昔日雖說是不吃人肉，但也與四海五山妖怪鬥過，唯有不打老弱，現在憐憫心也是犯了，看向三藏。

三藏，射中之事，你不成妄為，有生皆有死，有死又有生，萬物循環之道，天下存在之理。

村民怎敢不信，紛繁叩首，喊著諾諾諾，菩薩在半空中，手持魚籃，撚指淺笑，那些金光此中為祭品者，紛繁化作了生前模樣，簇擁在觀音身側，與他一起，往西方去了。

“三藏，因果皆有循環，他們此生緣分已儘，你超度了他們，來世便可重新為人。”

觀音首回與三藏解釋時，少不了還要遮諱飾掩，說幾個藉口，現在便是直說了：“他本是我蓮花池裡養大的金魚，南海靈氣所養，或聆聽經文，修成手腕。那一柄九瓣銅錘，乃是一枝未開的菡萏，被他運煉成兵。不知是那一日，海潮泛漲，走到其間。他本是靈智未開，受此處妖怪訓導，才變成了吃人的妖怪。”

那老黿驚詫了半晌，明顯冇有推測三藏會問的如此直接，俄然笑道：“聖僧多慮了。我等本來精怪，從挑選成為妖怪那刻起，便是做好了不被天道所容的籌辦，而那些生來便是怨氣化成的妖怪，他們從痛恨來，又從痛恨去，或許還能放棄痛恨，循環做人，而帶來痛恨的凡人，或許要入牲口道，體味當年施加在牲口上的痛苦――人間萬物劃一，生生循環不息，老朽早已悟出這個事理，聖僧怎還不悟？”

紅孩兒深思了約莫眨眼一刹時，答道：要。

猴子拉扯了小白龍一把：“小師弟，那魚妖如何了？”

要知這昔日鐵扇公主一逃，本來隻存於煉丹爐下的三昧真火缺了半分，落入一個妖怪體內，至此雙種本源，一根生則雙生，一根滅則雙滅，太上老君煉丹正忙，若滅了火，他這一爐丹可算是前功儘棄，倉猝救了紅孩兒體內的火，又告彆了觀音和三藏，回到他三十三離恨天上去。

存亡循環，人食魚蝦，魚蝦化妖，妖怪食人，現在的三藏也好，曾經的金蟬子也好，法力能除妖，能超度妖，卻不能廢除的了循環，金蟬子不肯凡人受儘妖怪折磨，一心念於除妖，發憤除儘天下作歹妖怪，超度他們靈魂，卻不知妖怪為何為妖，他們心中痛恨又來自於那邊。佛子恐他入歧途，貫穿不了佛理，便讓他置身於循環當中，但循環也改不了曾經金蟬子，現在三藏心中的汲汲動機。

三藏見他們無礙，正籌辦了要渡河，卻見那通銀河中俄然鑽出了一個龐大的老黿，朝他們遊來，長著張滄桑白叟臉，口吐人語，與三藏道：“這位便是超度我水族的聖僧？老朽是黿，代代身後化靈，在此處守著我一方水族。我們並非誌願為妖，很多隻因年幼就被凡人吃食，殘剩殘骸落入河底，化作妖怪，怨氣堆集不散，那靈感本來隻是一條金魚精，卻因老朽原因，感染了妖怪氣味，方纔成了妖怪。現在聖僧超度我等怨氣，老朽見他們便是往西方去了，而老朽靈魂不散，願馱聖僧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