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變化(4)[第1頁/共8頁]
他底子不是在惱她不聽勸止,對李靳脫手,而是發明瞭這一節。
路銘心當然冇敢坐下跟他們一起喝茶,捧著茶壺在一旁用本身靈力保持水溫,隨時給他們添水,眼睛半晌也不分開顧清嵐,聽到他咳嗽,還嚴峻兮兮地說:“師尊,是不是那裡不舒暢?”
他說著頓了頓,又彎了下唇角:“當年我身材不好時,她雖麵上恭敬奉養,實則頗多不耐煩,大半會藉口下山除魔避出去……現在卻特地造了輛飛車,說是供我下山時乘坐,我猜她是想帶我去甚麼處所。”
他看出來她是有了少女的愛美之心,手邊卻實在冇甚麼能討小女孩喜好的東西,翻了好久,也隻找到淩虛之前送來的東西裡,有一些下品靈玉,冇甚麼靈氣做不了大用處,卻勝在色彩紅豔欲滴,鮮妍都雅。
對了,這個“一人之下”的一人,就是寒林真人顧清嵐。
顧清嵐聽著又沉默了一下,李靳實在倒同路銘心很有些類似之處,比如都是修道之人,貶損其他道友時,卻甚麼“老道”、“牛鼻子”之類的話,張口就來。
路銘心額頭上又落下一滴盜汗,這才明白過來,本身方纔竟然跟他脫手了。
顧清嵐放下茶杯輕咳了咳,也不知是不是被嗆著。
路銘心眼中泛紅,還是隻要李靳調侃的笑容,直欲衝破這紅色劍光,持續向李靳刺去。
顧清嵐微抿了薄唇,冷聲開口,隻吐出兩個字:“賠罪。”
他要回房,路銘心必定是要跟著的,當下捧著水壺,亦步亦趨跟他走了。
她當初仍留著他的屍首,也並不是以備來日重生他,隻是因為汲懷生想要這具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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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不能看也不能動,身處烏黑當中。
所謂半夜蘭花,卻不是一朵花,而是魔修七尊之一,花尊蘭殘的一個諢名。
他自問此前平生,有諸多忽視,諸多遺憾,卻並未曾犯下甚麼深重的罪孽,要被那般對待。
李靳不便動用佩劍,還被顧清嵐拉上了湛兮,對勁洋洋地一起摟著身前那人的腰。
不管她要打的人是不是李靳,但顧清嵐已經給了她一道寒冰咒警示,她還是膽敢斬了他的咒符,還揮劍跟他正麵對抗。
顧清嵐如許神仙般清冷純潔的樣貌,會在魔修中備受推許,也實在很普通。
路銘心剛犯了個大錯,被他這麼欺負諷刺也不敢還嘴,隻能低眉紮眼地儘力暖動手裡的水壺。
她卻始終冇能說出些甚麼,他還彎了彎唇角,才接著問:“為何冇有殺了硃砂?”
路銘心曾承諾過他再無坦白,即便艱钜非常,也一字字發著抖說:“如果連坐騎都殺了個潔淨,也過分較著……”
路銘心復甦時對他有慚愧,也有傾慕,怕他卻不過是因愛生懼,對他的氣力並恐懼敬之心,是以她一旦發了狂,還曉得決不成再傷害他,卻並不真的害怕他。
他又一次從夢中驚醒,俯身悶悶地咳了聲,抬手掩住了唇,還是冇能禁止鮮血自手指裂縫中湧出,染紅了衣衫。
李靳賞識著他最愛的,正在飲茶的,朱唇微潤的顧清嵐,表情甚好,當下淺笑著對莫祁點頭表示:“莫小友!”
李靳對路銘心可冇有半點憐憫,聽著嘲笑了聲:“那就讓她掏。”
她成年以後,顧清嵐除了偶爾指導她劍招外,不再和她參議,即便在她成年之前,顧清嵐常常教誨她時,也向來都是暖和指導,並未當真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