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雨女3[第2頁/共2頁]

車伕哭哭啼啼迎上來，剛嚎了聲“公子”，就被惟光麵無神采斜視一眼，當即背心發涼，委委曲屈收了聲，走到車後替光君挽起了簾子。

此光陰君方纔在後車架上站穩，正轉過身來，淺笑著對她伸脫手，和順道：“來。”

光君隨便奉求了某位侍女姐姐籌辦待會沐浴用的熱水，強打精力，拖著腳步將雨女領到主殿中，指著階下碧波千頃、微泛波瀾的庭中池，一本端莊道：“承蒙蜜斯的眷顧，鄙人不堪幸運。畢竟人鬼殊途，畢竟冇法長相廝守。但鄙人必然是要對蜜斯賣力的。不嫌棄的話，無妨在其間歇下。”

雨女戀戀不捨地望著光君，又緩慢地瞥了一眼中間做老衲入定狀、假裝誠懇本分的惟光，畢竟膽怯地挪到車旁，伸出一隻手搭在車架上。

……

他望著惟光裹著往下淌水的外套，還若無其事地籌辦繞到車身一側隨行，不覺皺了眉，敲了敲牛車外壁，道：“惟光你也上來。”說著把手遞給他。

光君小聲咕噥了一句，橫了肆意妄為的貼身侍從一眼，冇好氣地把唐刀丟回給他，一矮身掀起簾子就進了牛車。

終究有一絲輕風飄過，光君渾身高低儘皆濕透，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

光君黑亮的瞳人在眶子裡轉了一轉，收回擊撐在壁上，語帶難過地半開打趣道：“某小我公然翅膀長硬了。號稱‘惟光君之命是從’的軍人大人也學會違逆主君的話了麼？”

他淺笑地諦視著兩眼泛光、頰浮雙靨的雨女，不經意遐想到故事卷軸裡的一些鬼怪誌異，隨口道：“……都說疇前空海大師祈雨時，請得北天竺無熱池的善女龍王，移住在神泉苑的水池中。現下蜜斯住在二條院的庭中池內，說不定還能與河童交上朋友。”

……

惟光唇角勾出一絲不易發覺的笑意。他單手一撐，一躍就上了車，另一手緊緊抓住車橫梁，妥妥穩住身形，略帶挑釁地俯視著身側的光君。

雨女裹著青灰色的單衣，低頭跟在光君身後就想蹭上車，冷不防被一支握著唐刀的手擋住來路。

光君體貼腸為她叫停了牛車。三人徒步，向內走去。

惟光有點驚奇，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盯著自家公子。

光君察言觀色，彌補道：“鄙人與蜜斯，在神泉苑結緣，初度相見倒是大學寮的費心池畔。我這二條院的池水與以上兩處同出一源，蜜斯隨時能夠暢遊去中川內。”

見雨女鎮靜地揮了揮手，那些不請自來的傢夥也紛繁舉起了指間帶蹼的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