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1頁/共2頁]

馬車跑得很快，車子內裡卻涓滴感受不到動亂，李尋歡手裡拿著小刀雕鏤著一小我像，甄蔳在練字，手裡拿著的羊毫比起普通大小的羊毫要略小，中間放著的硯台也比較小，這一套文房四寶是甄士隱特地去定做的，比起市道上的代價要貴出一倍多來。

甄蔳冇有當即答覆，他把最後一筆寫完，才慢悠悠地說道：“這個字是我的名字，蔳呢，意義是草木富強的模樣，爹爹但願我像草木一樣茁壯生長，阿飛哥哥，你不熟諳這個字嗎？”

“阿飛哥哥，你先看我寫一遍，”甄蔳將手腕懸在半空，眼神專注地看著宣紙，寫大字時需得用懸腕法才氣寫得好，他之前隻練著寫過幾個大字，寫得時候不免有些嚴峻，幸虧飛這個字筆劃未幾。

“阿飛哥哥，我們來寫其他字吧。”甄蔳拉個阿飛的手，這路途這麼悠遠，總算找到個消磨時候的體例了。

李尋歡怔住了，眼角彷彿有笑意伸展開來，他拍了拍阿飛的肩膀，道：“無妨，本日我請你坐馬車，等他日你再請我喝酒便是了。”

阿飛的耳根有些泛紅，他悶悶地說了聲，“多謝。”

這場大雨一向下到半夜才垂垂地變小，雨聲淅淅瀝瀝的，滴滴雨珠敲擊著綠瓦的聲音清脆敞亮，伴跟著這雨聲，天涯漸漸地蹦出一絲光芒來。

甄蔳驚奇地看著阿飛寫得字，這個字的確和他方纔寫的字一模一樣，每一筆都彷彿從同一個模型裡刻出來的，“爹，你看阿飛哥哥寫得字竟然和我寫的一模一樣，阿飛哥哥好短長啊。”

“阿飛，不如和我們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人陪我喝酒。”李尋歡抱著甄蔳，笑看著阿飛。人生可貴一知己，更何況這位知己還如此的對他的胃口。

“你的字寫得很都雅。”阿飛不曉得甚麼顏體王體，更不曉得甚麼形神之說，他感覺這個字看上去格外都雅，便出言歌頌。

阿飛搖了點頭，道：“我不認字。”

李尋歡放動手中的木像，接過兩張紙來，當真地看了一遍，笑著對阿飛點了下頭，“阿飛寫得字真不錯。”

阿飛想了想，“那好，他日等我有錢了，必然請你喝最好的酒。”他說話的語氣信誓旦旦，冇有人會思疑他話裡的誠意。

馬車又緩慢地在官道上奔馳，大漢手裡的鞭子時不時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利落的弧線，比及一聲破空聲響了以後，幾匹駿馬便跑得更快了，不一時，便隻能看到窗外的樹林如煙般今後退去。

阿飛搖了點頭，道：“我冇有錢坐馬車了。”

比及太陽自天涯爬到了山坡上時，雨已經停了，淩晨的氛圍格外清爽，大地在昨夜裡洗去了鉛華，小草上一顆露水正沿著葉脈滑落，滴濺在如茵的草地上。

阿飛皺緊了眉頭，手內心竟出了汗，他殺人的時候都冇嚴峻過，想不到這會兒竟然會感到嚴峻，阿飛的唇抿得緊緊的，神采嚴厲得彷彿在做一件非常寂靜的事情。

甄蔳的嘴角暴露了兩個酒渦，他將手中的羊毫擱置在筆架上，道：“阿飛哥哥，輪到你寫了。”

甄蔳從包裹裡取出一張宣紙和一支羊毫，幫著阿飛沾好墨，阿飛手足無措地拿著羊毫，他拿著羊毫的姿式非常陌生，就彷彿從未拿過羊毫普通。

甄蔳比了比拿筆的手勢，現現在多是用五指執筆法，姿式略顯得龐大了些，阿飛卻隻不過看了一眼便能夠精確把握，此時的手固然有些生硬，但姿式倒是無可抉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