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例外[第3頁/共4頁]
同一時候,無量山岩洞中的賀連越,緩緩展開雙目,漆眸亮逾星鬥。
她霍然站起,眼神淩厲地望著阿蘿,道:“這話是誰教你的?你纔多大,懂甚麼嫁不嫁的?天下男人皆薄倖,你如何能如此等閒就信賴他!”
賀連越道:“師叔你最恨彆人三心二意、朝秦暮楚,如果我真的改投師門,你即便今晚不殺我,明天回過神來也是要殺我的。就算我苦苦要求,留了一條命,你今後常常與師父吵架,怒急之下也要拿我出氣。是也不是?”
“你前次講的阿誰故事,結局是甚麼?”李秋水俄然問道。
當時,李秋水閉上眼睛,複又展開,輕聲道:“真是個好結局。”
“說到底這北冥神功,是損人利己,食人血肉的工夫,你師兄那愚忠性子,跟你師父一樣虛假得很,如何肯學?”她嘲笑道,“便是你師父,這些年來也冇有當真接收過彆人的內力。他向來不喜你心術不正,如何肯教你?”
他走以後,阿蘿的確無聊至極,整天唉聲感喟,不爬樹也不撕書了。她在無量山裡跑來跑去,有一回竟跑到了無量劍派的地盤去,還被人撞見了。遵循清閒派的端方,凡是聽過“清閒派”三字的外人,都是必死無疑的。
李秋水“咦”了一聲,終究開端拿正眼看他。
少年站在廊下,端倪被夜色勾畫出明朗儘情的弧度,舉起酒杯搖了搖,笑道:“若我答覆情願,恐怕師叔投來的就不止是一個杯子了吧?”
賀連越悄悄掐了把阿蘿的臉,道:“傻丫頭。”
他幾乎忘了,這具身材的原主丁春秋,也覬覦著《北冥神功》,還自作聰明地編了一本低配版《吸星*》,用毒蟲□□來煉化彆人的內力。他當時冇放在心上,把《吸星*》順手混在一堆書裡,約莫是被阿蘿偶然中看到了。
李秋水道:“不錯。他阿誰鬼機警勁,天下人死絕了,他還好好的。你擔憂他做甚麼?你將來嫁了人,總不能一輩子黏著他的。”
賀連越推開房門,阿蘿蜷在他床邊睡熟了,粉嫩的小臉上淚痕未乾。他給她掖掖被子,捋了她額發到耳後,迷惑不已。難不成這丫頭有讀心術,能瞧出他的心機?他可向來冇在她麵前提到甚麼內功外功。
李秋水不耐煩地說:“大抵是經脈逆行,死在山裡了吧。”
“師叔如何像阿蘿一樣耍賴?”
那《吸星*》中標滿了丁春秋的註釋,扉頁鮮明寫著:若得北冥神功一觀,此生無憾矣。
賀連越立馬就到後山閉了關。
好險!
賀連越不曉得她在一旁看了多久,但見她醉眼迷離,水光粼粼,想是喝得很多,不然也不會直言讓他叛出師門。他拱手道:“師叔。”李秋水抬頭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儘,袖影一晃,那空酒杯像飛箭普通向賀連越射來。
賀連越手上的酒杯滴溜溜一轉,笑道:“多謝師叔嘉獎。”
賀連越摸了摸鼻子。
李秋水站起家,衣袂飄飄,淡淡地說:“彆怪我冇有警告你,入我門者,逆天而行。凡是修煉北冥神功者,必須儘忘所學,重新學起。你如果捨不得本身那點內力,兩功相沖,免不得一個癲狂吐血,經脈儘廢的了局。”
“媽媽,為甚麼丁丁……丁師兄還不出來?”阿蘿第一百零一次托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