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雨戰[第1頁/共6頁]
一想到此人竟拿懸心做擋箭牌,他胸膛中的一顆心,就被肝火燒得幾成灰燼,恨不得吐出一口火,噴在此人臉上。鬥笠客抱緊了孩子,卻陰惻惻地笑了起來,道:“都說削髮人慈悲為懷,公然不錯。”孩子掙紮了一動手腳,明顯是醒了。他輕撫著孩子的背,柔聲哄了幾句。
他記得那雙眼睛,如同黑暗中一點星火,燃燒得隻殘剩燼,怠倦而冷酷。那人也曾經抱他在膝上,手把手教他習字。即便他不管如何都學不會,那人也不活力,開朗大笑道:“許兒純真敬愛,赤子之心,無怪皇後心疼。”
憑他的武功,莫非還真何如不了一個孩子嗎?賀連越麵色微沉,一記手刀朝他後頸劈下去。但是轉眼眨眼間,趙許剛好偏了偏頭,恰好躲過這一擊,反手拽住了一片袖角,抱著他的腰,把臉埋在他懷中,悶悶地反覆了一遍:“彆走。”
強大,偏執,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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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許搭在膝蓋上冇受傷的那隻手,攥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後握拳抵住了牙齒。本參發覺到時,發明他把指樞紐都咬傷了,血肉恍惚,齒痕深得幾近烙進肉裡。本參都快哭了,“你這孩子如何如許?一個你,一個小師叔……冇有費心的!”
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一山不容二虎。無敵的位置上,隻能有一小我。
鬥笠客被他激憤了,劍下守勢愈發迅猛,“等我殺了你,天然就會曉得了。”他這句話統共十一個字,每吐出一個字,部下便刺出一劍,轉眼之間,竟然與賀連超出了十一招。他長劍抖開,已然幻成了一片劍網,青光閃動,身影飄忽,挪移移位間,非常矯捷。賀連越一眼就看出,此人也學過淩波微步,本身的上風蕩然無存。
那人的劍“嗤”的一聲,劃破賀連越的肩頭,留下一道寸深的傷口。鮮血湧入,立時染紅了他們站立的石塊。賀連越來不及捂住傷口,便電光急閃,夾帶勁風向他攻去,一麵咬牙切齒道:“卑鄙。”
鬥笠客握緊了懷中男孩的肩膀,冷聲問道:“你熟諳他?”
賀連越一瞬不瞬地諦視那人,一字一句道:“為殺你。”
但是下一秒,他就明白了對方的企圖。他懷中倏然一輕,本來是賀連越猛地使力,拽走了孩子,將孩子挾在臂下,抽身而出。他的劍上還殘留著那人破裂的血肉,便見賀連越嘴角溢位血絲,一手捂著小腹的血口,強撐身材要帶走小孩。
“歸君子都死了。”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追了上去。畢竟……那是懸心啊。從雪穀到少林,他們幾經存亡。他另有話要和他說,不管他現在幾歲,不管他聽不聽得懂。他想把懸心奪返來,從他最敬愛的師父那邊——他想成為懸心生命裡最首要的人,再也不要看到他談及師父時崇拜、懷戀、難過的眼神。
他扭頭去看,那裡另有賀連越的影子。
“我還……不曉得你的名字。”
賀連越拆了數十招,額上垂垂排泄汗來,同雨水混在一起,自慘白的臉頰倘下。
賀連越長劍被擊飛的頃刻,屈起右手食指,收回一道白亮的劍氣,正刺向鬥笠客的太陽穴。隻聽一聲輕微的響動,如同蒸汽水自茶壺蓋溢位,這劍氣穿過雨簾,將密不通風的雨水扯開一道口兒,直衝鬥笠客而去。
“我猜你本日要橫屍此地。”那人一張口說話,便是氣若洪鐘,來回在山穀間盪漾,震得山崖上的碎石簌簌滾落。滿耳都是他開端那幾字“橫屍此地——”、“此地——”,賀連越頓時氣血上湧,喉頭一甜,幾乎溢位血來,立時運起內力,將此人的聲音壓下去。